“这种事,陈二公子就不必与我说了。”姜宁姝不想再和陈扶砚有任何交集,先前是她眼瞎,也是她欺骗了他,不想计较什么,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裴祁不愧是武将,可真是个硬骨头。”

姜宁姝要走,陈扶砚冷不丁说出这句话来。她脚步顿住,难以置信瞪向陈扶砚。

“你说什么?你在审问谁?”

“自然是以前威风凛凛的裴大将军。”陈扶砚揶揄出声。

姜宁姝看着他,眼底的诧异久久不散。

“为何要审问裴祁?你是如何审问他的?你动了什么刑法?”姜宁姝皱着眉,一连三问。

别看陈扶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实则心思阴沉。

裴祁现在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加之陈扶砚心里对他有怨恨,不可能会不轻易放过。

“犯人进了天牢,自然要被审问,至于如何审问的,当初我入狱时裴将军是如何审问的,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陈扶砚说到后面语气有些痛快,大仇得报一样。

姜宁姝早就看清了陈扶砚的真面目,一点都不稀奇。

“他是受家族牵连,算什么犯人,又怎会审问?你审问裴祁,皇上可知道?”姜宁姝双手捏紧,咬牙切齿说。

“就是皇上让我审问的。”陈扶砚笑着阴沉。

姜宁姝上下眼皮轻颤,皇上这么迫不及待想除掉裴祁,是怕他会东山再起吗?

“这些事,陈二公子与我说做什么?”姜宁姝咬牙忍下,平和话语。

“自然是知道郡主前段时间被裴祁纠缠,如今他若个这样的下场,郡主应该高兴。”陈扶砚回答。

姜宁姝皮笑肉不笑,“这么说,我该多谢陈二公子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与我。”

“不客气。”陈扶砚也不知是听不出揶揄之话,还是故意为之,不为之所动。

姜宁姝忍着上去扇他一巴掌的冲动,冷笑道:“凡事留一线,别有帆使尽风,万一风水轮流转了?”

“一个阶下囚,能转什么?”

姜宁姝毫不客气讽刺,陈扶砚也不甘示弱,讥讽回去。

姜宁姝看着他,“那就祝陈二公子此后扶摇直上,程鹏万里。”说完迈步离去。

陈扶砚站在原地,脸上得意的表情渐渐消失不见。

并非他想针对裴祁,而是当年的他就是这么被针对的,裴祁所受的苦,当面的他也曾受过。

若不是裴祁,他现在该迎娶了姜宁姝。

站在原地深深闭上眼睛,再次睁眼一片冰冷,提步离开。

“郡主,现在出宫去做什么?”

“去天牢!”

姜宁姝见过那时候,陈扶砚的伤势,知道他出手裴祁身上的伤势轻不了。

“郡主现在去?可想好用什么由头?”春儿让她冷静一下。

她现在是邻国郡主,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监视着,要是被察觉到端倪就不好了。

姜宁姝脚步不停朝天牢走去,什么都不想顾。

“郡主!”春儿阻拦,“进了天牢,怎么可能一点酷刑都不受,而且进了天牢的人必死无疑,郡主现在去除了徒增烦恼,再改变不了什么。”

裴祁到最后都是要死的,又何必在意他受没受刑。

姜宁姝盯着春儿,“他可以立马死,但他不能跌到尘埃里。”

裴祁一直高高在上,她宁愿他直接死了,也不想看到他被那些人折磨,她知道天牢里的手段,能叫人生不如死。

春儿被姜宁姝的眼神触动到了,再什么话都没说,跟随她前往天牢。

“郡主去吧,奴婢去找沈大少爷。”

进了天牢,得要个人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