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容富再愚木脑袋,也懂了。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当年的裴老爷可是主帅,理应和众将士共同进退,可他竟然抛下那么多人逃了出来。”

思及此,容富满眼都是欣喜若狂,好像拿捏住了什么把柄一样。

姜宁姝看着他,那颗心终究是狠了一回。

“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等见到了皇上,你就将今日之话原封不动说出来,你大义灭亲,百姓会赞许你,皇上会欣赏你,到时我自会保下你。”姜宁姝没什么情绪的声音。

“好。”容富点头。

姜宁姝挤出一个笑,不咸不淡叮嘱两句,转身离开。

“这么久,说了什么?”刚走出容府,裴祁就迎了上来,皱着眉询问。

姜宁姝盯盯望着他,似乎想记住他最后高高在上的样子。

裴祁皱了皱眉,“看什么?”

“没什么。”姜宁姝苦笑着摇头,别开目光,朝马车走去。

“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裴祁察觉到姜宁姝的不对劲,跟上她脚步。

“不曾看出裴将军这般好事,本郡主与别人说了什么,裴将军都要管。”姜宁姝目视前方,冷冰冰的声音。

裴祁沉默片刻,“你答应过我,这件事结束,嫁我的。”

姜宁姝眼帘垂了垂,“嗯,那就等这件事结束吧。”

她由春儿搀扶着坐上马车,帘子放下去那一刻,裴祁的脸也消失在她眼底。

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她闭上眼睛,手搭在肚子上。

当年裴老爷由父亲等副将保护着死里逃生,他接她去裴府时,亲口对他说父亲最后的遗愿,就是想让她平安长大。

那时的裴老爷答应她,会将她视如亲生。

也许说这句话时,他确实是真心的。

可她的优待,仅仅维持了一天,此后等待她的,是无尽的黑暗。

裴老爷虽说没有参与这一切,但他的冷漠,造就了别人的气焰嚣张。

上辈子有裴祁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想追究。

但这辈子,她连裴祁都不想要了。

裴祁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们要分开了。

翌日,皇上突然宣召容富进宫。

裴祁将容富带出容府,看着他欣喜不已的表情,心情越发沉重。

他知道昨天郡主前来,指定和容富说了什么,不然他不会是这个表情。他也知道今日皇上召见,都是郡主一手策划。

容富坐上马车,全然没了往日里对裴祁的尊重,有的只是不屑。就差把他马上要成为阶下囚的事公之于众。

裴祁冷睨过他,不屑冷厉。

马车行驶至皇宫,容富走进勤政殿。

“郡主,容大少爷进去了,要去旁听吗?”春儿跑过来禀告。

姜宁姝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光景,“不用了。”

容富没那个脑子生出事端,只要他将昨日她叮嘱之话全盘托出,裴家,容家,都别想活。

皇上巴不得让这些世家大族瓦解消亡。

别看皇上现在重用裴祁,可等一切扫清时,他就该做人扫清裴府了。

这个时候出来一个人,给他个一箭双雕的办法,他怎么会拒绝。

天色一点点暗下,天边替代上雾灰,勤政殿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整个皇宫充斥着说不出的威严,莫名压抑。

“郡主!”春儿从外面走进来,朝姜宁姝摇摇头。

意思里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消息都没有。

姜宁姝端茶浅抿,一点都不担心。

手中茶盏还没放下,听外面传来消息,说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