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姜宁姝身上有撞伤的淤青后,眸中戾气一闪。
胆敢伤姜宁姝,真是活腻了。
姜宁姝偏头看了看,当时马车失控,她身子不受控制左右乱撞,留下淤青很正常。
“我没事,不疼。”姜宁姝去捡地上衣衫。
裴祁拉住她,解开身上大氅裹在她身上,打横抱起。
“沐浴,上药。”他听不出意味的声音。
姜宁姝窝在他怀中,逆来顺受,任由摆弄。
躺在床上,裴祁净过手,蘸取药膏涂抹上身。
男人的手指很凉,接触她温热肌肤,让她止不住瑟缩。
“以后没事不要出门。”裴祁下手轻了一点。
“没有出门。”姜宁姝嘴硬道。
裴祁指尖在她淤青处打圈按摩,等药膏均匀涂抹好,又换下一处。
“今日之事我会查清楚,包括马儿是怎么死的。”
沉默好一会,裴祁疏忽出声。
姜宁姝唇瓣不自觉张了张,裴祁说这话是在点她吗?
他知道是陈扶砚出手救了她,故意说这话给她听?
“是陈扶砚出手射杀了马儿。”姜宁姝主动说道。
裴祁略微诧异,惊讶姜宁姝竟然不遮遮掩掩。
“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怕我动气。”裴祁在自嘲。
姜宁姝趴在床上,闻声偏头去看她。
“我为何要怕兄长动气?你只是我娘家兄长,又不是我未来夫君,为何要怕?”姜宁姝故意刺激裴祁。
她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他下手重了些。
眉头皱了皱,随后故作镇定盯望裴祁。
裴祁眯了眯眼,缩回手指。
“照你的意思,你该怕陈珏砚。”裴祁危险之声。
姜宁姝扬唇笑了笑,一字不发。
她刚才都暗示这么明白了,裴祁还是不肯接话。
他是真的没想迎娶她!
裴祁看着她身上那些青紫痕迹,想跟她争论的心思歇下了。
姜宁姝厌烦和他之间的关系,那些事说到最后,只会不欢而散。
罢了!
房间一时间没了声音,但气氛并不尴尬。
“兄长听见信就赶来了?”姜宁姝蓦地询问。
“嗯。”裴祁浅浅应一声。
姜宁姝歪头,好整以暇瞧他,“竟不知在兄长心里我这般重要,能让兄长弃下容大小姐,飞奔而来。”
容月进了大理寺,肯定会和裴祁独处一室。
在那段时光时,两人都聊了什么?
裴祁神色很不好看,姜宁姝是在揶揄他吗?
她在他心中是何地位,她不知道吗?
还有她后面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舍弃容大小姐,他压根就没有让那个女人进房间来。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扶,也能翻身。
“看来还是不疼,还有力气说风凉话。”裴祁幽幽之声。
姜宁姝苦涩笑意加大了一些,笑得眼底都有些泪花。
裴祁用心擦拭着药膏,斜眼一瞥刚好瞧见晶莹闪烁,正用心看去,女人别过了头。
他有些不明所以,她情绪怎么突然之间低落了?
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吗?
“可用过晚膳?”裴祁主动找话题。
他不想和姜宁姝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想和她如同普通夫妻般闲话家常。
“嗯。”姜宁姝从喉咙深处哽出一个字来。
裴祁顿了顿,又道:“在马车上,陈扶砚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