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一点耽误,掀开被褥滚下床,伏低身子蜷缩跪在一旁。

“大爷!”她战战兢兢的声音。

裴祁听见玉竹的声音,那颗心沉入谷底。

玉竹在裴府,那刚刚跑出府的人就是姜宁姝了。

好,真是好。

先前她再大胆,也只敢悄摸让玉竹出府去见陈家少爷,现在竟然敢亲自乔装打扮去见。

好啊!

好得很啊!

他真是给她脸了,让她分不清谁是主宰她人生的人。

“去哪了?”裴祁咬牙切齿,双拳紧握道。

玉竹吓得身子都在战栗,“小姐……小姐并未说明,只叫奴婢假扮成她的模样躺在床上。”

“你不知?”裴祁根本不信玉竹的鬼话。

她们主仆两人现在相依为命,怎会不知去了哪。

“奴婢真的不知。”玉竹脑袋叩地,“小姐防备着奴婢,有些事不会告诉奴婢。今夜奴婢不想答应,可小姐威胁奴婢要是不答应,她就让大爷将奴婢卖去私窠子。”

玉竹声泪俱下,悲痛委屈哭诉,说得情真意切。

小姐出府前吩咐了,若是大爷突然来了,就将所有错都推到她的身上,保自己平安。

裴祁根本不听玉竹的废话,这一刻他想杀了玉竹,可又不想折断姜宁姝唯一的心腹。

他攥紧的拳头颤了又颤,什么话再未说,走出房间,命随风查人去哪了。

亏得那会让人跟踪去了,不然得满城搜寻。

随风站在外面,将里面的审问声听了个清楚,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姜小姐乔装打扮出府去了。

真是……作死。

有人跟在姜宁姝的身后,不费吹灰之力就寻到了她的踪迹。

“去了医馆?”听见这个回复,裴祁愣了下。

夜半三更乔装打扮出府,不为见陈珏砚,而且去了医馆?

“是,姜小姐一路去了城外的医馆。”即使随风也不相信,但姜小姐就是去了医馆。

裴祁凝在原地好一会,久久不曾有所反应。

府宅有大夫,姜宁姝为何还要去寻别的大夫诊治?

他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多想,翻身上马,朝着城外而去。

是何原因,当面询问便是了。

姜宁姝乘坐马车来到医馆,进医馆之际,稍稍回眸瞟望过后方。

她就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裴祁的法眼。

夜里医馆都关门了,姜宁姝敲开门。

“我身子不适,实在撑不到天亮了,烦请大夫看看。”姜宁姝捂着胸口,装出病弱样子。

大夫侧开身请她进来。

“姑娘哪里不舒服?”大夫示意她将胳膊伸出来。

姜宁姝伸过去,咳嗽了两声,“不慎落水。”

大夫指头探在她脉搏上,闻声看了她两眼。

女子本就体寒,这么冷的天落下水,怕会留下病根。

姜宁姝戴着面纱,等待他诊脉的时候斜眼眺望外头。

裴祁准会发现竹苑的人不是她,也会追过来。

“大夫,我身子如何?”姜宁姝细细问道。

大夫眉头深深皱起来,“小姐可成婚了?”

他不知什么意思,问出这么一句。

姜宁姝眸子闪了闪,她真的怀上身孕了,若非如此,蔺大夫和这位大夫不会这么惊讶。

“我……”姜宁姝似乎有难言之隐,迟迟说不出口。

大夫看出来了,示意她将另一只手伸出来。

“还请小姐如实答复,我也好斟酌用药。”

这位小姐瞧着还未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