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白祁安刚艰难地发出这两个音节,面前戴着蓝色头盔的小男孩又猛地仰起头来,坚硬的盔顶“嘭”地一下撞上他的下巴。

“教练,你真的没事吗?”

白祁安被撞得生无可恋,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捂住下巴痛呼,还是该抱着小腿哀嚎。

下巴通红一片,小腿乌青刺眼。白祁安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座椅前,他决定给小朋友们放几天假。

在家休养一天后,白祁安满血复活,并心血来潮地整理起屋子来。这套房子平常都是请小时工阿姨来上门打扫,他还从未自己打理过。

白祁安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泰迪熊,正想换位置,却发现棕熊的眼睛在阳光下反射出异样的冷光。

“嗯?”这只熊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将小熊背后的拉链拉开后,白祁安在棉花里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白祁安在客厅中央站定,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袭来,让他倍感窒息。他绕着房子转了一圈,最后又陆陆续续在花瓶里,电视机边,窗帘杆上,玄关,厨房,卧室,床上,吊灯上,卫生间里……所有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被安上了针孔摄像头。就像被装在蜻蜓的复眼里,这个怪诞错乱的世界。

他报警了。

警察在屋中详细调查了一番,最后却一无所获,屋里没有留下任何犯人非法入侵的证据。一个月后,监控事件不了了之。

崔洋建议他搬家。

“小安,你搬家吧,要不搬我家里来,这样我们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白祁安想了想,搬家是要搬的,但是肯定不能搬到崔洋那儿去。他随便收拾了一下家里的东西,最后搬去了热闹一些的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