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洋讶异了一下,随后笑弯了眉眼。他很快把唇印在了白祁安的唇瓣上。
“你醒着呀。”
“你不要耍我好不好!”
“我没耍你啊。”
“那你亲我干嘛!”
崔洋用异常认真的口吻道:“因为我喜欢你。”
白祁安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敢置信地开口:“你在开玩笑?”
“没有,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表白。”
“哈,啊?”脑子一时间有点乱,该怎么拒绝他才好呢?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理由,于是白祁安脱口而出:“不行,我已经有小孩了。”
崔洋的语调沉了下来,“你和谁的?”
“你别管,反正我已经有了。”
“那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任祝贤的样子,白祁安很快又把他甩出脑子,“那,那个还没有。”
“那你愿意和我试试吗?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小安,你愿意喜欢我试试吗?”
“我,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白祁安垂下脑袋,露出一副大脑已然死机的痴呆模样,“啊,哦。”过了一会儿,他又猛然抬起头来,“不对,你这么晚来我家干嘛?”
崔洋晃了晃手里的白金表链,“我的手表白天落在你这儿了。”
华江市。
棕发男人抽完了烟盒里最后一支烟,随后将一厚一薄两个信封塞进了裤袋里。
“这是新的匿名信?”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用右手压了压帽檐,“快过年了,这应该是今年最后一封。”
“都两年了,一直要我冒充寄信人寄信去监狱,也不说究竟为什么,你们不会瞒着我在干什么违法的勾当吧?”
“你不送也行,有的是人……”
“行行行,是我多嘴了,我送,我送。”
目送黑帽男子走远后,棕发男人在收信人一栏填上商敏君这三个字。摸着厚厚一沓的信封,男人笑裂了嘴,这里面得有一万吧。再卖给另一个出高价的买家,今年年底自己简直赚疯了。
他只需要冒充成收信人商敏君的侄子去送信就好。
“姑姑啊姑姑,今年咱家能过个好年还得多亏了您呐。”
信件照例第一时间送到了任祝贤手上。
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男人微微扬起嘴角,比起白祁安歪歪扭扭的蚂蚁字,还是照片更加赏心悦目。
照片里的青年留着清爽的露耳黑发,穿着咖色毛呢大衣。在金色的暖阳下,一片繁盛的花圃前,他开朗地笑着,露出细白的牙齿,眉眼弯弯地看向镜头。
指腹细细摩挲过照片中那人的面庞,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细腻的温存,恍如昨日。两年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没有一天不想念的日子就这样过去。将照片翻个面,他发现照片背后用油性笔写着:妈妈,我很想你!
任祝贤将图片资料发给了助理,又给他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助理听见自家老板漫不经心道:“帮我查查这张照片的背景。”语毕挂断,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看来是很重要的事呢。
任祝贤坐在白祁安常呆的小牛皮沙发里,目光从青年的脸上缓缓移开,最后落到垂挂在大床正对面的蕾丝鱼骨胸衣上。
给他准备的胸衣宛如圣洁的少女,正无声无息地垂立在一旁,精致昂贵,美丽繁琐。可以想象到,水钻与蕾丝花边印在光裸的肌肤上时,所碾出的红肿的粉。宛如一场美丽的酷刑。
………
隆冬,刚逛完超市的白祁安决定往公园路线前进,抄近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