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日头正盛,毒辣的太阳光斜射过来,刺得人睁不开眼。耳边的蝉鸣声一浪高过一浪,在烈日下行走,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精神恍惚。白祁安快步走过烫脚的石子小径,在被太阳炙烤三分钟后,他终于躲进了崔洋所住的大厦中。

站在阴凉的大楼里休息,终于感觉清爽了些。白祁安用纸巾擦掉额角细密的汗珠,又掂了掂手里的礼盒袋子,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化掉。

袋子里装着他刚买的巧克力蛋糕。今天下午给崔洋庆祝完生日后,就可以把它吃进肚子里了。

正午两点,这个时间崔洋还没下班,无事可做的白祁安决定先去他家里等他。

将蛋糕放进冷冻室,关上窗户,打开空调,做完这些事后,白祁安窝进舒适透气的小羊皮沙发里,开始看电视。

客厅里一直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水果甜香,勾得他鼻子发痒,白祁安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了,好渴。

白祁安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终于在餐桌上发现了一杯粉红色的饮料。玻璃杯中的液体已经少了大半,看来这是崔洋喝剩下的。那自己替他喝完应该也没有关系吧。这么想着,白祁安走到桌前,将那杯粉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辛辣的刺激感在味蕾上炸开,清凉的饮料淌入食道,整个胃在下一刻变得暖呼呼的。没过多久,白祁安觉得自己有些醺醺然了,电视里的新闻主播长出了三个脑袋,他的脚步好像虚浮在云间。

醉倒之前,白祁安还在想崔洋到底背着他喝了什么好东西,怎么突然间心情会变得这么畅快?

白祁安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等他再醒来时,月光已经洒满了里屋。

扶着还有些胀痛的脑袋撑坐起来,白祁安呆呆地望向前方。昏暗的视野里,珍藏着各种酒类的酒柜前堆放着半人高的礼物。白祁安又眨了眨眼,发现那堆礼物的旁边站着一个人。

是崔洋正靠在墙边盯着他,那双无辜下垂的狗狗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本就鼻梁直挺,下颌锋利的面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轮廓深邃。

但今天的崔洋好像有点儿不一样。平常的他总是一副随和开朗的模样,而现在,他穿着熨帖的黑色深v衬衫,浅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整个人身上透出些久等的漫不经心来。

他好像还在等着什么。

欲望在黑夜中持续发酵,崔洋似乎仍旧耽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脱身。他久久沉默着,目光黏着在白祁安身上,像是要将他拉入深渊共沉沦。

难道是因为今天自己忘了开车去接他,崔洋想拿自己问罪?白祁安心虚地咳嗽了两声。

意识到白祁安已经醒过来的崔洋瞬间清醒。他伸直了身子,慢悠悠地朝白祁安走去。

他的那杯桃粉色樱桃甜酒,已经被白祁安给喝光了。他凑近白祁安仔细闻了闻,“小白哥哥,你怎么把我的酒给喝啦?”

鼻间还隐约可嗅到一丝甜香,那是一种小麦发酵,生出酒精时的甜味儿。又醉又香,勾得他有些难以自持。

白祁安并不觉得自己喝掉他的酒有什么不对。他舔着红唇,微微抬起眉毛,挑衅般看着崔洋:“对呀,我已经喝光了。”

看在崔洋眼里,这哪里是挑衅,这明明就是单纯的、赤裸裸的勾引。

下腹一阵气血翻涌,某处开始不听使唤起来。崔洋猛地将双手撑在白祁安头的两侧,动作力道之大,简直像是要把身下之人给压进沙发里。

“喂喂,你要干嘛?”

白祁安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他本来想从崔洋的双臂底下钻出去,但崔洋却先他一步缩小了两臂间的距离,将他牢牢锁在身下。白祁安下意识抓住了崔洋的手臂,不让他再继续缩小自己可活动的范围。

紧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