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信笺才并未能送到她的手上。
她掠过了婆婆的问题,仰头朝着头顶张望,问:“那屋顶没坏吧?”
“没坏。”婆婆道,“那个人一走,第二天我便喊老汉上去帮你修好了。”
沈若竹感激不已:“实在多谢婆婆和阿公了,这样吧,明日我看望完琮年,便去镇上买东西,回来给你们做顿饭,这些时日不在,还得多谢你们替我照看着屋子。”
“哪里用那些……”
邻居婆婆推搡了好几下,表示只是小事。
最后沈若竹实在是坚持,她便也就接受了沈若竹的做法。
后来,婆婆又关心了一番沈若竹要带着祁云渺回来住多久,问她们日后是继续要住在京城,还是别的地方。
沈若竹说了要去钱塘。
婆婆便点点头:“钱塘好,你娘家就在钱塘,去过钱塘的人都说,那里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的。”
沈若竹笑笑。
是啊,钱塘是个好地方,西湖风景数不胜数,四时节庆,各有不同。
眼见着时候已经不早了,沈若竹再和邻居婆婆说了几句话,便送走了人。
待到翻出被褥,准备入睡,她却还是不放心,又四处在屋中翻找了一遍。
祁云渺全程陪着阿娘,确认没有什么东西丢失,最后,母女俩人才一道躺在床榻上。
这主卧的房间里,床榻很是宽敞。
原本祁云渺刚出生的时候,这是他们一家三口躺的地方,待到后来,祁云渺长到了四五岁,沈若竹和祁琮年便为她在一侧的隔间里做了个小房间,喊她独自睡去了那边。
如今这张床上又躺上了祁云渺,另一个人却不见了。
母女俩人躺在床榻上,皆有些怅然若失。
祁云渺窝在阿娘的怀里,不知道是不是这床榻被褥,实在太久没有人碰过了,所以冰凉得很,怎么也捂不热。
她窸窸窣窣,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还是下床,从包裹里掏出了阿爹给自己做的桃木剑,放在了她和阿娘的中间,两个人这才渐渐地入睡。
翌日,母女俩早早地起床,先去祭拜了一番祁云渺的阿爹。
自从将祁琮年安葬入土之后,祁云渺便一直不曾来看过阿爹了。
如今好不容易来一趟,过段时日,她又要和阿娘一道去钱塘,她也不知道,自己下回再来会是何时。
她们一道给阿爹扫了墓,又给他烧了一些早就备好的黄纸,还给他摆了许多他生前喜欢吃的东西,最后,一家三口盘腿坐在一起,絮叨了许久的话。
当然,死人不会说话,都是祁云渺和沈若竹在说。
祁云渺其实一直不明白的事情,就是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阿爹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们家虽然不富足,但阿爹打猎的手艺好,也是每年都有余庆,不至于日子过不下去。
阿爹从来都心善,时常在村子里帮扶各种人,口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
但就是这样的阿爹,最后竟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幸好怀王也是遭到了报应。
这日,她们在祁琮年的墓前坐了许久,直到午时,日头实在晒得慌,沈若竹还得去镇上买东西,感谢人家邻居婆婆,她们这才离去。
回到村中,即便只待几日,沈若竹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忙。
至于祁云渺,她原本在村里便有许多的小伙伴,那些小伙伴们听说她回来了,都纷纷来找她玩。
他们问祁云渺上京城的风光,问她在那边过的好不好。
平心而论,祁云渺在上京城的日子,不是念书就是练武,其实说出来,有些许无聊,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