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太君到底九十多岁了,后知后觉,和祁云渺握过了手之后,才问道:“裴家何时多了一个孩子的?”
身边一位夫人忙与她解释:“这是裴相新夫人带来的孩子!”
“哦……”
老太君好似恍然大悟。
她握着祁云渺的手,拍了拍,缓缓道:“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祁云渺笑了笑,觉得自己蛮喜欢这个老太君。
她又和老太君握了好一会儿的手,听她给自己和裴则说了一些和别人没有什么差别的好话,这才在众人的目光下,和裴则一道站在了边上。
接下来,又有一些人家带着自家的孩子,来与老太君祝贺,送礼。
祁云渺站在边上,近水楼台先得月,得以一个一个将这些人全都打量过去。
有她相熟的宋家学堂里的孩子,也有许多她并不认识的人。
她每一个都打量得认真,期望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相熟还是不相熟,自己都能将今日见过之人全都记下。
只是打量来打量去,渐渐的,祁云渺发现,有一双目光自对面而来,也盯着她许久了。
她抬起眸子,去寻目光的来源,意料之外地与越楼西撞个正着。
祁云渺便挑眉,远远地眺望着这位越家的小侯爷。
与骑在马背上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下了马背之后,一身红衣的越楼西,看起来照样是鲜衣怒马,浑身英气逼人。
或许是常年随军在外的缘故,他才十二三岁,但肌肤已经是如同田间小麦一般的颜色,而不似上京城中大多数的公子哥,面如冠玉,白皙又精致。
他的眉眼俊气,上挑的眉峰弧度强硬且凌厉,眼神微眯起来,便如同两片刀刃,可以吓人于无形。
“吓”
祁云渺正看着呢,忽而,对面之人对着口型,朝着她张嘴,果真朝她吓了一吓。
祁云渺立马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越楼西诡计得逞,张开嘴角,无声却又笑得放肆。
祁云渺意识到自己是被捉弄了,很快便回转过脸色,朝着越楼西实在没什么好气地又瞪了一眼。
裴则察觉到祁云渺的异样,难得低头,主动问道:“怎么了?”
祁云渺看着他,有些想要说越楼西的事情,但是又怕裴则会觉得不耐烦,便摇了摇头,没有和他告诉。
祁云渺觉得越楼西大抵是个会喜欢做恶作剧的坏孩子。
就如同宋潇一般。
索性她也不需要去结识他,后续她在陵阳侯府老太君的寿宴上,果然见到了宋青语,裴则有自己的朋友要交流,她便也和宋青语一块儿玩了一会儿。
陵阳侯府的宴会在午时。
等到用过午饭,祁云渺便要跟着裴则一道回家了。
坐上回家的马车时,祁云渺有些犯困。
也不怪她,今日午时,陵阳侯府准备的宴席实在是已经不能用丰盛来形容,红烧肘子、腌笃鲜、四时菌汤……全都是一些硬到不行的菜。她吃得满嘴流油,如今又坐马车,自然便会想要合上眼睛。
她眯着眼睛,屁股刚搭上马车的坐垫,整个人便有些昏昏欲睡。
眼看着裴则也坐在了她的身边,马车将要启程,祁云渺却突然察觉到一阵明显的停顿
是有人拦住了马车。
她缓缓睁开眼睛,望着裴则,不知所措。
裴则则是掀起帘子,去看外面的情况。
只听外头的小厮道:“郎君,是越家小侯爷。”
“越楼西?”裴则坐在马车里,对着窗外问道,“你来做什么?”
“裴镜宣!”
越楼西朗朗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