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沈若竹又啃又咬,任她在自己的肩膀上发泄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他只一味地抱紧了她,牢牢地圈住她,便像是虔诚的信徒,在拯救属于自己的圣女。

他们就这么紧紧相拥着。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沈若竹终于停下了自己的撕咬,越群山才喑哑着嗓子问道:“你若走了,往后京城,还会回来吗?”

“……”

沈若竹不知道,她如今不能和越群山保证任何的事情。

越群山苦笑着,便从她的沉默当中得到了回答。

他用力再将沈若竹抱得更贴紧自己一些,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一丝的缝隙,但是还不够,越群山想,还不够,他恨不能将面前的人掰碎了揉碎了,塞进自己的骨血里,叫她一辈子都陪着自己,只能跟在自己的身边。

沈若竹一开始还能由越群山抱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后来,越群山实在用力得她有些难受,她意识到自己的骨骼疼痛,便难耐地唤了一声:“越群山!”

是越群山,不是侯爷。

越群山眉心一跳,终于松开了一些沈若竹。

不过也没有松多少,只是叫她没有那么疼了。

他依旧抱着她,和她面对面近在咫尺地相看。

“…………”

沈若竹如今最不能见到的就是这般的越群山。

他一拿这般近的目光注视着她,她便会忘了自己要做的所有事情。

她和越群山相视了良久,才道:“你好好地去做你自己的事情,若是将来有一日,你来钱塘,我请你吃酒,为你接风洗尘。”

“……”

越群山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垂眸看着沈若竹,又过

去良久,这才终于彻底松开她的身体。

他牵着沈若竹的手,带她去到了床前摆的一只柜子前。

越群山单手打开那只柜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道:“这些原本是我给云渺准备的嫁妆。”

“什么?”

沈若竹哪里想,越群山还会提前准备这些东西。

越群山睨她一眼,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被看扁了。

“准备嫁妆怎么了?我这辈子就越楼西那浑小子一个儿子,云渺高低也算是我的女儿,我为她准备嫁妆,很稀奇吗?”

不稀奇,倒的确是不稀奇。

沈若竹抿着笑,伸手去看了看越群山到底都为祁云渺准备了一些什么嫁妆。

越群山边看着她的动作,边道:“只是如今看来,我是没有资格再送她出嫁了。也好,那丫头说想要去浪迹江湖,仗剑救人,我准备的这些东西,便送与她,供她日后走江湖开销所用吧。”

“可是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沈若竹粗略看完了越群山为祁云渺准备的这些东西,便有些不想要收下。

越群山给的这些东西,比前几日宁王妃给的还要骇人。

“这有什么好不要的?她到底做过我的女儿,便是我希望她能带着我的那份去闯荡江湖,给她这些东西也不亏!”

越群山却不是宁王妃,他有相当理直气壮的理由,叫沈若竹收下这些东西。

“当然,不过这些东西,你不要一口气全都给她,暂时先替她收着,每年给她一部分,不然我怕这孩子还小,不懂得怎么用钱,路上碰到有人骗她,一口气便将全部的财产都花没了。”越群山叮嘱道。

他倒是真的操心得像个老父亲。

沈若竹失笑,知道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若是再不收下他的这些心意,反倒不好,于是便收下了他给的这些东西。

她真心实意地看着越群山,道:“能和侯爷夫妻一场,我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