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之上,宁王的事情在他看来,算是爆发得措不及防。

一开始意识到沈若竹和祁云渺的目的时,越楼西还以为,自己说不定可以在此事上帮助到祁云渺什么,以获得她特殊的青睐。不成想,他们早已经布局好了一切。

越楼西一时心底里乱的很。

倒不是遗憾什么,而是在想,自己真的有了解祁云渺吗?真的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她和她的阿娘都在绸缪些什么吗?

这是越楼西第一次爆发这般的问题,此前他总是对于自己信心满满又得意洋洋的。

只是在他从塞外回来之后,越楼西只觉得自己真怕啊,怕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祁云渺,怕她从来都没有把他当做过一个可以真正推心置腹的人。

他看着祁云渺,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她,但是面对着祁云渺的问题,还是先回答祁云渺道:“宁王名下多处贪腐的事情被揭露了,我爹早朝之后被皇帝喊去了御书房。今日朝堂上,大半的人都在附和讨伐宁王,称既然宁王有眼疾,那便再无论如何,也不该占着位置不放,还是织造局如此重要的位置……”

只是这个?祁云渺不满:“你们朝堂上没有讨论别的吗?”

“别的?”

越楼西自然知道,祁云渺嘴里的别的是何意思。

但是一个王爷的生杀大事,她难道也以为,在没有他杀人的确凿证据下,是可以在朝堂上正式提起的?

是,今日越群山整理出来的有关于宁王织造局贪污一事证据是有许多,别的一些小事也有,但是独独对于他杀人一事,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

而且,就算有了证据,只要他杀的不是什么朝廷当中的重要官员,不是什么天子宠臣,旁人基本便动不得他的性命。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存在的意义,素来只依托于上位者的良心。

越楼西没有说话,但是祁云渺却从他的目光之中,读出了他的所有意味。

原来朝堂真的不足以为他定罪。

祁云渺今日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