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立刻将头一蒙,隔绝一切视线。

然后又被又一次被姜濯川拉住了手腕。

“走,上车再说。”

这一次姜濯川的动作轻了很多,虽然本质没区别,还是拽人上车,可灼华没那么抵触了。

态度很重要,而且没什么比先行逃离修罗场更重要。

于是她蒙着衣服,将领路的任务都交给了姜濯川,跟着他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宛贡王子来接到了妹妹,上下检查了一圈确认她没伤到哪里,精神状态也好,立刻转移了注意力,盯着那个用衣裳蒙了头,所以显得很古怪,却又不掩其窈窕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就被妹妹锤了一拳:“看什么看,这是你看美人儿的时候么!”

“……”宛贡觉着冤枉极了,脸都没看到,什么就看美人了!

他就是觉着那个背影莫名的熟悉而已。

然后不等王太子回话,她已经转向谢廷玉,明艳笑道:“这次多亏了沐姑娘,还有谢大人您啦,还请你送佛送到西,好好教训一下这些烂人。”

送佛送到西,似乎不是这么用的。

但谢廷玉没咬文嚼字,只“嗯”了一声,便撩起袍子迈进了暖胭阁。

他原本是没什么加官进爵的心思的,不愿在这种无聊的事上浪费精力。

如今,他改主意了。

他想要去争抢某个人,就不能停留在如今的位置,哪怕是本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理寺卿,还是不够。

就连那一位看上去没有实权的昭王,他都得罪不起,这几日因为公事每每见面,都只能将愤恨压下,这种煎熬耗空了他的涵养。

而如今,带着灼华离开的另一位,他更加得罪不起。

锦缎宽袖下的拳头握紧,他心内发誓,总有一日要位极人臣,让龙椅上的人都无法轻视他,无视他的想法!

而与此同时,马车上,天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某位储君,正在窘迫的,试图不露痕迹的将中衣袖子上的那块口水印遮起来。

如果只有口水印也就罢了,最主要还有点血痕。

姜濯川瞥了一眼那件灼华先前挡过头脸,如今已经规规整整被叠好放在她身后的外衫,没勇气去拿。

他不想让沐姑娘愧疚,也不想让这种暧昧的痕迹过于明显。

沐姑娘对他并没那么喜爱,这只会让她窘迫。

“抱歉,我是听红柳回禀说你去了暖胭阁,我还以为你是听了什么人的蛊惑,担心你有危险,这才过来的。”

至于为什么没让暗卫直接拦人,是怕灼华认为他送的暗卫其实是暗桩,太不尊重她。

如今却意识到,他亲自杀过来,似乎也欠了点考量。

灼华先前整个人都傻掉了,如今眼角还挂着泪珠,却是已经寻回了思考能力。

她当然意识到姜濯川这行为的不妥之处了。

但对方到底是一片好意,如果是她哪个哥哥,或者是她爹,听说之后肯定也是要冲动过来抓人的。

姜濯川在她这儿,跟这种能被称之为靠山的亲人,地位差不多。

他每每主动施以援手,灼华并不反感,毕竟她所处的位置很危险,说是四面楚歌都不为过,若事事都等她开口求救,怕总有根本来不及的情况。

灼华不会那么不知轻重,随便怪罪人。

但还是委屈。

她吸了下鼻子:“既然是特意为了我来的,那你当时在门口,怎么不直说?”

姜濯川蹙眉,他刚才,没直说吗?

记不得了。

若是按着以往的脾性,他此刻定然是要复盘一下,看是哪句话搞出了歧义,但如今,对上灼华泪眼婆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