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因为自己房间内的灯还亮着,就叫那个女人察觉到了,真是难缠!
姜慕白冷哼一声,少不得还是要去应付。那可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需要维持表面关系的“合作伙伴”。
不得不说,他的心理,算是被灼华跟宛多摸的透透的。
本来也不是很难懂啊,追求权势的偏执狂一类,宛多算是有见识,而灼华也是一样,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从前追文多,文里的反派男二多得是这种性格。
在走之前,姜慕白还不忘吩咐看守们,看的再紧一些。
灼华的态度很自然,连他都挑不出毛病,但就是太自然了,才莫名让他逐渐放松下来的心情中,掺杂着无法摘出去的杂质。
他总觉着,这个够聪明,思路又每每惊世骇俗的状态,不如之前猎场上那种狠中带着怂的样子来的真实。
总而言之,欲擒故纵那种手段不必用了,恢复之前表里如一的严加防范就好。
哄走了姜慕白,灼华得到了正常的晚饭,而且真的没再需要喝哑药。
她暗自松了口气,接下来就发现车旁边看似随意往来的看守变多了,也不再强行伪装闲散。她也不在乎,吃饱了倒头就睡。
这一天虽然也是住的驿站,但这驿站规模太小,只有主子和总管等级的仆役才有资格睡屋子,灼华被藏在最低级的仆妇队伍里,若是带去驿站上房睡,实在太惹眼,便少不得要在车里将就一宿。
灼华倒是不在意,有的小驿站蛇虫鼠蚁俱全,还不如车上舒服。
睡醒之后一睁眼睛,就见车厢里黑漆麻乌。灼华心里纳闷,这是最近太无所事事,又失眠了,竟然天没亮就醒?
她这样想着,就听到外头一阵嘈杂。随即,还有带着潮湿和泥土腥味的空气,自窗缝里透进来。
车帘一撩开,发现外头的人在分发蓑衣。
原来不是天没亮,而是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就跟漏了一样,黑漆漆的云层连绵不断,延伸至视线尽头,雨幕模糊了地平线的位置,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雨水中。
据当地熟知天象的老人说,今秋的雨水来的晚,但看势头,却比往年都更加猛烈。短则三五日,长则月余,端看上游会不会发洪水。
若是不发洪水呢,当然是等雨停之后再从容渡河为佳。可若是这雨始终不停,就会因为水面上涨,河道也跟着变宽。这样一来,原本处在河岸两侧的石树被淹没在水面下,就会成为无法确定位置的暗礁。
这样一来,船就走不了了,非得等水退不可。
这么长时间的耽搁,谁都担当不起。
甚至已经有人在议论,说也许宛多公主是个红颜祸水,老天都看不过去,才有此灾祸拦路。
无语子,什么事儿都能跟祸水联系到一块儿,想象力也太不丰富了!
昭王对这传言听之任之,但行程他不想耽误,亲自叫了当地有经验的老人和船夫去问话,得知若想不耽误行程,只能趁着今日上午强行冒雨渡河。
这样只是人会因为淋雨和颠簸遭罪,生命危险倒是不至于……
当然,具体是当地人真这么认为,还是昭王授意他们这么认为,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命令一下,众人冒着大雨来到渡口,准备过河。
灼华在车上,听到湍急的水流冲刷之声,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次南行的路线,只昭王自己谋划,谁都没提前通知,但渡船还是提前就派人准备好了。
船只都不小,车马也可以上去。
但人是要下车来自己走的,以防畜生在颠簸下突然狂暴,将人颠到水里去。
主仆所有人都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