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连小声嘟囔:“你怎么比那只哈士奇还狗。”
在被隋遇捏住命运的后脖领前,快速地被隋锌拉着跑远了。
从台球桌,再到篮球场,隋锌陪宁亦连在球场上肆意跑跳,隋锌不动声色地给宁亦连喂球,在宁亦连因为手感生疏投篮不中时,将人举高,送到篮筐前。
隋遇坐在观众席观望着,犹记当年,宁亦连也对他发出过一同打球的邀请,那时的他既不会,也不愿,好再又一个十七年后,还能场景重现,终是没让这份邀请落空。
织得再密的网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多一层介入,也是多一层庇护。
隋遇对宁亦连过度的保护终于能卸下一半。
隋遇开始默许宁亦连许多事。
宁亦连出门遛弯的路线越走越远,在隋遇的雷区立定跳远,隋遇只让他记得回家。
多阳光,多离奇的转变呀,宁亦连反而不适应了,神经兮兮地质问:“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没那么爱我了?”
隋遇冷笑,不做口头解释,爱永远体现在行动上,转头去翻压箱底的项圈。
一家三口同寝变成了常态。
宁亦连很喜欢挤在一起睡,尤其入冬后,左右都像烤着火炉一样,有种别样的安全感。
隋遇睡觉安静,隋锌偶尔会嘀咕两句梦话,有时是背公式,有时会叫妈妈,宁亦连回以梦话,哼哼唧唧地答应,隋遇吃醋俩人背着他在梦里私会,每天早上都多要一个早安吻。
入夜后,母子俩已经睡下了,但为晚归的人留了一盏小夜灯。
床榻悄然下陷,倒下的人影笼罩过来,贴合着宁亦连的后背,一双有力的手臂攀上宁亦连的腰,缓缓收紧。
缱绻的吻印在睡到温热的肌肤上,先是耳畔,然后无序地落在鼻梁处朱红的小痣上,研蹭开他的唇缝,由浅及深地勾缠。
宁亦连有感地醒来,动身时,缩在他怀里的隋锌也隐隐要被吵醒了,眉心皱了起来。
宁亦连用绵软的胸脯去贴儿子的脸,给孩子听自己平稳的心音,捡着还记得的儿歌曲调柔声地哼着,在隋锌的后背安抚地轻拍。
隋遇阖眼,在宁亦连耳边沉闷地说:“我要是你的儿子就好了。”
宁亦连哭笑不得:“疯子。”
他拉过隋遇的手,无声地放到自己腹部那道曾诞育过生命的疤痕上。
那是一道过去的旧伤,同样是新生的见证。
此时正是冬天最冷的时节,屋内因为拥抱和体温愈发回暖。
这夜,所有人好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