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身体前倾,单膝跪在换衣榻上,以一种半压迫的姿势和宁亦连气息相接,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眸光有些发散。
宁亦连将这种仿佛野兽进攻前的姿势当成亲近的信号,双手捧着隋遇的脸,动作带着一点缱绻的摩挲感。
“不要生我的气了,隋遇,我爱你。”声音轻轻的,像在念有安抚效力的魔咒,“我爱你。”
隋遇不言语,和宁亦连贴的更近了一点。
宁亦连将换衣榻让出一半的位置,隋遇挤占过来,上身仍半压在宁亦连的身上。
两人旁若无人的事后温存。宁亦连从手边的柜子上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给隋遇擦脸,解开已经不成样子的衬衣,查看对方心口的刀伤,用毛巾在伤口周边小心的擦拭。
“你胸口划破的地方还在渗血,疼不疼?”
隋遇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嘴角抿着,将被烟头烫坏的掌心也摊开给宁亦连看。
宁亦连很会哄孩子,也很会安抚自己的丈夫。能在这个不寻常的家里安然的生活十七年,他自然有他的生存法则。
他拉着隋遇的手凑到嘴边,疼惜地在伤处轻轻吹气:“一定很疼吧,我们现在去医院好不好?”
隋遇反手将宁亦连紧紧抱在怀里。
宁亦连的身上陡然一重,隋遇松开紧绷的戒备,心力耗竭,疯够了,这才放任了意识的断联,抱着宁亦连晕了过去。
宁亦连确认过隋遇的呼吸,确认过隋遇的心跳,动作很轻,很温柔。
隋锌就这么沉默地从旁看着。
设想中,伤痕累累被宁亦连怜悯疼爱的本应该是他,隋锌好端端的站着,感受到的却是远超肉体之上的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