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时能从隋遇手中逃脱的宁亦连,反应速度其实是很快的。
“有什么火都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第一刀先在精神上刺在了隋遇的身上。
隋遇凝滞道:“你一定要这样护着他吗?”
凭什么不可以呢。
“我是宁亦连的亲生骨肉,是他唯一的血亲,我永远比你和他更亲近,你霸占了他那么久,该把他还给我了。”
隋锌说出了一直以来的所想:“宁亦连是我的。”
“你闭嘴!”
隋锌被宁亦连吼得抖了一下。
“妈妈不要凶我……”少年才像是知道怕了,声音变得哽咽,“我说得不对吗?”
此刻天光至亮,一半阳光被窗帘遮蔽,屋中半明半暗,像是正负两极,又像是天平的两端。
站在阳光里的男人以极强烈的情绪宣誓主权:“宁亦连,过来。”
宁亦连顺从地起身,隋锌扯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你不要选他。”
“妈妈去跟你爸爸说几句话,你在这等着。”
隋锌将宁亦连的手腕攥得更紧。
宁亦连又怒吼道:“松手!”
“妈妈……”
宁亦连一根根掰开对方的手指,用被子重新将隋锌围起来,像是为幼儿包裹襁褓一样,仔细掩好被角,絮絮道:“都说了让你不要惹你爸爸生气,不听话。”
他在自己儿子的头上温和地抚摸,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回你自己的房间等着,晚点妈妈再来哄你。”
隋锌像被这床轻软的被子封印住了,又像是只被塞进纸箱里遗弃的小狗,动也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宁亦连被隋遇拖走。
隋遇捏着宁亦连的后颈将人推搡到卫生间,甩手将刀扔进了浴缸,坚硬的铁器磕掉了浴缸表面的瓷釉,宁亦连以眼神寻找碎瓷落在哪里这个全线崩溃的家里只有宁亦连神思游离,在担心碎片不及时处理会硌伤到脚。
他的视线被强行扳回,迎上对方的怒火。男人粗鲁地将他摁在了冰冷的墙砖上,头顶的花洒打开,冷水铺天盖地地浇在他的身上,宁亦连颤栗着闭了闭眼,很快就平静接受了。
隋遇像往常那样为他做事后清理,手掌在他每一寸皮肤上擦拭过。他们打扮他,驯化他,这个被套上精致长裙,留着累赘长发的漂亮人偶总是乖顺的。不论是冷水还是恰到好处的温巢,他都能耐受。
宁亦连迎着雨幕一样的水流睁开眼,体温在迅速流失,他本能地贴向近前温暖的热源,尽管他知道透骨的寒冷也是对方带来的。
表面上粉饰太平了,这一动,腿间的精液又流了出来。
“一起去死吧。”隋遇平声。
宁亦连应道:“好。”
隋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拖着宁亦连又去拿那把匕首。
宁亦连被横在他脖颈前的刀刃反射出的光晃得皱眉,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说道:“不用刀行不行啊,我怕疼,上次手指被割破就好疼。”
隋遇静默,随即翻转匕首,将刀柄放到宁亦连的手中:“你来杀我。”他泰然地引着宁亦连的手,对准自己的心口,不管不顾地刺过来。
宁亦连瞳孔剧缩,使出全力拉锯,惯性使然,刀尖瞬间向肉里送进了些许,撞上肋骨,发出一声轻微却令人心跳骤停的闷响。
“隋锌之前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他问,如果你和他都要死了,我只能救一个的话,我救谁他让我好好想想。”
“我想好了,”宁亦连抚上隋遇渗血的心口,颇为无奈地轻声道,“我谁也不会救。”
“你们两个任何一个出意外,我都会先你们一步死在你们前面。”
宁亦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