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胳膊上也隐隐有了肌肉痕迹,腹部也有。
虽然那些痕迹不太明显,但玉鸣鹤明天早上起来都忍不住吸口气把腹肌线条憋得更明显,然后自己伸手摸摸,欣赏一番,相当自得。
方才丫鬟给他在铜镜前梳妆时,玉鸣鹤看着镜中的自己都有种恍神认不出的感觉。
他真的已经不再是那个瘦弱苦相的卑贱小民,而是一位意气风发的贵族世子。
一股寒风吹来,玉鸣鹤微微打了个寒噤,扭头往后一看,“下雪了。”
“这雪下得不大,看着就跟下雨似的。”段赤心兴致很好,“下雪天就适合吃火锅,今晚咱爷俩吃涮羊肉。”
厨房麻溜地准备好了食材。
傍晚时分,父子俩在八仙桌前相对而坐,屋外飘着雪,纷纷扬扬。
“来,咱俩喝一碗。”段赤心酒量好,喝酒都不用杯,直接拿碗。
玉鸣鹤酒量也不错,跟生父碰了下碗,暗道自己的好酒量原来是从生父这传来的。
两人边喝酒边涮肉,玉鸣鹤喝酒还算克制。
但段赤心估计是兴头来了,喝得很凶,过了会儿就有点醉了,开始跟自家崽子天南地北地唠嗑。
“当年,是我劝你祖父归顺朝廷的。”
“我看出来了,胡汉相争了数百年,大家苦不堪言,早就不想打了,胡汉一统才是天下大势。”
“你爹我年轻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救世之主,肯定能一手终结乱世,开启万代太平。”
“结果?呵……”段赤心摇摇头,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大半。
“当年,柔然率八万大军来犯,边关告急,朝廷岌岌可危。”
“皇帝觉得打不赢柔然,又不想让汉人去送死,就让我们沙陀部落去打。”
“你祖父不愿当这个冤大头,当时就给我说,咱们干脆走了算了,不跟这狗皇帝混了。”
“我那会儿年轻啊,信了那些汉人书中的鬼话。”
“我说,爹啊,汉人讲究忠义,咱们要是走了,就成了不忠不义,那些汉人不就更看低了咱们?”
玉鸣鹤有些微醺,抿了口酒没说话。
“那一场仗,我们边打边退,根本打不过。结果”
段赤心嘿嘿笑了起来,“当时下了场大雪,比今日这场雪大多了。”
“我抓住时机,跟你祖父搞坚壁清野。”
“柔然远道而来,粮草供给不上,占了城却搜不到补给,只能撤退。”
“我们就埋伏在路上,打他个措手不及。”
“柔然率八万大军来攻,你知道他们还剩了多少人活着吗?”
玉鸣鹤摇了摇头。
段赤心拿碗指了下自家崽,“猜个数。”接着就一口闷掉了酒。
“一万?”玉鸣鹤猜道。
段赤心摇摇头,往碗里又满上了酒,比出三根手指,“不到三千!”
玉鸣鹤始料未及,颇觉荒谬。
段赤心摇头感叹:“八万人,最后只有不到三千人活着回到故里。仗打成这样,你觉得柔然还能撑得下去吗?”
玉鸣鹤面色凝重地摇了下头。
段赤心也跟着摇头,拍了下桌子道:“这仗一打完,柔然就垮了。”
“我当时觉得自己就是天命所归,没什么仗老子打不了,这天下就是要在老子手里统一!”
玉鸣鹤笑了笑,要是他也经历了这样颇为传奇的战役,他估计也会觉得自己就是受老天爷偏爱的天命之子。
“那一年,你出生了。”
“我觉得老天爷肯定是跟我开了个玩笑。”
“我段赤心经天纬地,一代英豪,怎么会生出个不男不女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