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先把船靠岸,默啜去租了辆马车赶回来,接着三人一起把中年男人往车上抬。

“小、小心点,他手里有刀!”默啜叫苦不迭。

这个中年男人实在是太非凡了,手里那柄长刀握得死紧,哪怕人都晕死过去了,那刀在他手里硬是不滑落。

他们想给他把刀取下来也不成,根本掰不动这人的手。

“慢点,抬一下他的手,别让他手里的刀划花马车。”玉鸣鹤指挥道。

三人费了些劲儿才把男人抬上了车。

默啜坐在外面赶车。

尤丽图孜擦了把汗,忧心忡忡地道:“他手里的刀都卷刃了,这是砍了多少人?”

战况有恐怖?

玉鸣鹤心情也阴郁下来,他原本以为逃回江南便是高枕无忧,可如今看来,朝廷竟是这般无用。

仗都打到淮水边儿来了,这要是叛军想往太湖这边来,渡船还不是就一天的事?

……

把人盘回宅子后,玉鸣鹤和默啜一起给男人卸甲,擦身子,然后包扎伤口,换了身干净衣服。

依旧是做起来很费劲,毕竟男人手里拿着柄刀,他们不论给他脱衣服还是穿衣服都颇为费劲儿。

忙完这些,玉鸣鹤累得瘫坐到地上。

默啜坐在他旁边,怅然道:“我真羡慕他这身板,雄壮威武,肉还不少,饿上个几顿也不怕。”

玉鸣鹤忍俊不禁,“我也羡慕他这身板,高大威武,谁见了不爱?”

尤丽图孜熬了些驱寒的药给男人喂下,默啜坐在一边负责掰开男人的嘴,玉鸣鹤就负责擦拭男人嘴里时不时漏出的汤药。

“他这要多久才醒啊?”尤丽图孜问。

“谁知道呢?”玉鸣鹤道。

“要不我们给他请个大夫?”默啜提议。

玉鸣鹤断然道:“不行!现在情况还不分明,万一大夫把他暴露了出去,那咱们几个就要跟着一起倒霉了。”

……

……

两日后。

玉鸣鹤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两个常服打扮的男人,但一看那精神头就像是当兵的。

玉鸣鹤很警醒:“你们是?”

络腮胡男人行礼说:“郎君,我们是从北边来做生意的。我们家老爷前几日不慎落水,我们一直寻他不到,不知郎君可有见到过他?”

旁边那位个子偏矮的壮汉当即比出画像画的正是玉鸣鹤前两日救的那个中年男人。

玉鸣鹤正犹疑不定。尤丽图孜从屋里跑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郎君,那人醒了。”

玉鸣鹤心念急转,对俩男人和气笑道:“我好像见到过这位阿叔,两位不妨在这等稍等片刻,容我回屋换身衣服,我亲自带两位过去找找。”

络腮胡和壮汉欣喜不已,抱拳行礼道:“多谢郎君!”

玉鸣鹤笑了笑,转身进屋关了门。

他这宅子小,门一进去就是堂屋,拐个弯儿就是其中一间卧房。

玉鸣鹤走进卧房,看到中年男人坐在床上。

这人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整体恢复得不错。

玉鸣鹤心说这人真是牛一般的身子,健壮得不像话。

他走上前,谨慎地道:“这位军爷,外面有两个人在找你,我摸不准他们是敌是友,军爷要不自己看看?”

中年男人神色犀利地看向他,但目光一触及他的脸就瞬间冰雪消融,整个人显得很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看了看他,难掩激动道:“你是……你是……”

玉鸣鹤感觉不太妙,打断男人的话说:“我是救你的人。外面那俩人你认识吗?你看看是你的人吗?”

玉鸣鹤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