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面对老二,他更不敢这么说。老二那人疯得很,他怕老二当场就把他往死里搞。

但面对老大,玉鸣鹤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老大自尊心强,又颇为隐忍稳重,就算听他说出这么尖锐的话也不会有太过激的反应。

“你……”段嗣昭痛心疾首地瞪着他,嘴唇嗫嚅几下才骂出一句,“……真是自甘下贱!”

玉鸣鹤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手一张,一枚红色的三角小布包从掌心里坠落,上面连着一根红线,缠在手指上一晃一晃的,“自甘下贱的人想送窣佶烈一枚护身符,窣佶烈是收还是不收?”

段嗣昭心里恨得牙痒痒,手上却没出息地抢了护身符,“你这什么意思?又不肯赎身从良,又要拿东西吊着我,是想盼着我继续给你当冤大头?”

玉鸣鹤从后抚着男人的胸膛,轻笑说:“窣佶烈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为什么不肯从良。我当妓子便是卑贱之人,若是赎身后还是只能当个上不了台面的人,那又有什么意思?”

段嗣昭感到受少年这股婊气冲天的劲儿,脸色蓦地一沉,“你野心未免太大了!”

玉鸣鹤心里暗暗叹气,面上嗤笑说:“我只是想活得有尊严点。你自己给不起我想要的,怎么还反怪我野心大呢?”

段嗣昭看向趴在自己肩头的少年,冷声道:“你想要我给你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是想当我夫人,还是想出面干一番事业?呵,莫说我给不起你,放眼整个大燕朝恐怕也没人给得起你。没人会娶个男人当夫人,更没人会让一个男妾抛头露面……”

“对啊!”玉鸣鹤抢白说,“所以我才根本没想过赎身啊。”

段嗣昭被呛得搭不上话来,好半天才悻悻起身说:“你可知心比天高的下场就是命比纸薄?有好出路给你的时候,你却想着得寸进尺。到时候花残粉退,无人眷顾,我看你怎么办!”

玉鸣鹤有恃无恐地笑道:“那就请窣佶烈且看着咯。”看他拿着钱自个儿逍遥快活,才不用窝在后院里当个看人眼色的男妾。

“好,好!”段嗣昭气笑了,“我就看你能有个什么下场!”

男人说完就愤而转身离去,连发冠后的飘带都气得飘了起来。

过了会儿,尤丽图孜从西暖阁出来,小声问道:“郎君这么气小段将军,就不怕他给你使绊子?”

“那倒不至于。”玉鸣鹤哂笑道,“他这人气性高,才不屑于跟我一个小倌一般见识。”现在真闹僵了才好呢,到时候就算他诈死,段老大也懒得多关注他。

思及此,玉鸣鹤问道:“马车那些都安排好了?”

尤丽图孜颔首说:“都安排好了,只等郎君哪天找个借口出楼,到时候博鲁他们会假扮劫匪把郎君劫走,然后做出杀人假象。”

【作家想说的话:】

我这人果然就是生性懒慢,但凡生活有滋味一点,我就拖延症复发,码字这事非要一拖再拖,直到无可再拖

48逃出长安

小半月后,玉鸣鹤终于以「去道观给爹爹求符」的借口获得了出楼机会。

照旧是尤丽图孜和默啜陪他出行,但这次老鸨给他多安排了两个打手,美其名曰保护他,实际上也是为了监视他,避免他逃跑。

玉鸣鹤不免有些忐忑,这两个打手生得很壮,看上去很能打。他小声问尤丽图孜:“博鲁他们能对付得了这俩打手吗?你要不要去通知他们多加点人手?”

尤丽图孜瞥了眼俩打手,胸有成竹地说:“郎君放心,对付这俩人容易得很。”

这并不是说大话,尤丽图孜自己也有点身手,看出那俩打手下盘不够扎实,打架估计都是靠那一身壮肉取胜,真要碰上会打的,那俩人一准歇菜。

玉鸣鹤这才稍稍宽心,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