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嗣昭忧心忡忡,“你不懂,世子就喜欢这样的!那日你不在,你是没看到世子有多中意他拉着他的手都不愿放开的那种。”
段君立危机感骤起,心惊道:“不至于吧?世子竟喜欢这种白斩鸡?”
段嗣昭痛心道:“世子就喜欢这种文化人,哪管人是不是白斩鸡?”
这话一出来,仨人都沉默了。
他们仨都是武夫,凑在一起都凑不出一个文化人。
这时,只听隔壁道:“世子那日迎雪吟诵「自诩赏雪风流客,却笑浴血卫国者」,实在是高妙。我观世子不是不会作诗,而是那日不屑于在赏雪宴上作诗吧?”
段执宜有点脸红,真心实意地道:“不怕伯伦笑话,我是真不会作诗。”
“世子过谦了。”裴晏也真情实感地道,“作诗讲求的是意境,世子当日那一句诗光是在眼界与立意上就已经远胜过在场的其他诗词了。”
这话实在是叫人心里舒服,段执宜笑道:“伯伦过誉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裴晏坐到床边的月牙凳上,倾身向床内说,“如今京城有识之士谁不赞叹世子那句诗?就连六岁稚儿也会吟诵「自诩赏雪风流客,却笑浴血卫国者」。”
“世子的诗不只是眼界高远,更兼朗朗上口,上至文士,下至稚子,无人不会吟,无人不会咏,恐怕就连军中也有不少壮士吟唱此诗。”
段执宜惊诧莫名,“这句诗已经流传开了?”
裴晏颔首道:“世子那句诗鞭辟入里,只要是有识之士当日怎会没有触动?大家离开赏雪宴后,与人交谈之时自然就把世子那句诗传开了。”
段执宜心如明镜,他随口说的一句诗居然大范围流传,只怕这背后少不了裴晏的手笔。
“世子还有其他诗作吗?”裴晏敬仰地道,“如今京中都盛赞世子是悲悯众生的性情中人,大家都想看看世子的其他诗作。”
段执宜想了想说:“伯伦既然问起,那我就厚颜赋上一首了。”
他把自己当日最得意的一首诗背了出来:“风催边塞战马急,孤女落营自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