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钰有一瞬间的愣神,最位高权重的帝王眼角眉梢皆是苦涩。

是啊,她怎么会有所反应呢?她巴不得自己去宠幸其他的妃嫔,巴不得能够远走高飞。

当初被罚进冷宫,不也是如此吗?

扶音那种淡漠的脸适时的浮现在墨寒钰的脑海,刺激的他心口疼痛难忍。

“暗一,朕是天子,所有人都应该爱朕,对吗?”

“自然。”

“那为什么她就不愿意多看朕一眼?”

暗卫震惊的抬头,看到了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幕,多疑的帝王此时无助的像个孩子。

就坐在那金龙宝座中,仿佛被天下人所抛弃。

江山权利如何?他只要一个扶音,难道就这么艰难吗?

这一刻,墨寒钰开始深深的质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不该拆散墨衡和扶音?

可是凭什么?

说好了等他回来,却爱上了他人,还要成为他人之妇?

凭什么?

现在受苦受折磨的只有他自己?

墨寒钰在养心殿枯坐了一整夜,都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天下的女子如过江之鲫,人人都奢求他的一点爱意和怜悯,可心中所想之人,却淡漠如斯。

他是不是永远都比不上一个死人?

强烈的自我厌弃转化成了暴戾,墨寒钰上朝的时候,撑着发疼的脑袋,听着下面的大臣吵吵嚷嚷。

“吵死了。”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户部拿不出钱来,总说国库空虚,那年年征收的税款又去了何处?”

户部尚书颤颤巍巍的起身:“回陛下,这连年的雨水和干旱,老百姓自然,这……”

“是吗?”墨寒钰嘲讽的扫视着下面的臣子,“百姓民不聊生,是朕的过失了?是朕不得上天垂怜,才引来天灾,李爱卿,可是这个意思?”

户部尚书“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臣……臣不敢啊,臣不是这个意思,可是陛下要臣拿出钱来,就是杀了臣也拿不出来啊!”

“那就杀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户部尚书可是朝堂的老人了,况且掌管着油水最多的地方。

这怎么……

墨寒钰使了个眼色,侍卫上千,咔嚓一刀,户部尚书的脑袋就咕噜噜的滚到了其他人的脚下。

这一下,朝堂瞬间安静了。

所有大臣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现在,可以有钱了吗?”

“陛下息怒!”

墨寒钰本就雷霆手腕,没想到现在变得如此暴戾,说杀就杀了!

之前和户部尚书有些交情的大臣纷纷退避三舍,只求自保,谁让他得罪了陛下。

这一次次的下朝回去,无异于一场酣畅淋漓的酷刑,人人回去都是一身的汗。

整个京都的大臣家里都是大门紧闭。

“最近陛下心情不好,外面也不太平,都少出去。”

就连官宦人家的女眷都减少了宴会的次数。

墨寒钰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动辄不满意就打发回去,这几日下来,罢免不少官员,有新的人顶上,很快就会忘记上一个。

就像是历史的车轮一样,不断的前进,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毫无意义的名字。

朝堂之上的严苛尚且传不到后宫,墨寒钰安排了眼线,严密的监视着扶音的一举一动。

只要停下来休息,就要听着下面人的汇报。

墨寒钰处理政务,许久不曾踏足后宫,自然由贵妃独大。

他不进后宫,那便不会去看扶音。

缀霞轩安静了许久,扶音也是大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