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颈窝。
殿里霎时静了,只剩两人混在一起的喘气声。
墨寒钰撑起身子,垂眼盯着她泛红的眼角和微肿的嘴唇,眼神深得像化不开的夜。
她又在躲了,像只受惊的小兽,哪怕被他圈在怀里,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起来。”他冷不丁开口,声音跟殿外的风似的,冻得扶音打了个哆嗦。
她咬着牙忍过浑身酸痛坐起来,锦被一滑,下意识想遮,却被他冰碴似的眼神钉在原地。
“恃宠生骄。”墨寒钰慢慢起身,玄色中衣松垮地搭在身上,露出分明的锁骨,“朕的妃嫔,如今侍寝都要三催四请,还敢在朕身下走神扶音,你是不是太没分寸了?”
扶音低着头,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她知道他在撒气,气她弹《青鸾引》时那声‘巧合’,气她对过去的‘遗忘’,气她心里那道他始终跨不过的坎。
“陛下息怒……”她声音发颤,还是惯常的顺从调子。
“息怒?”墨寒钰打断她,走到龙案前抓起朱笔,墨汁在明黄的圣旨上洇开一片,“在朕面前连句真话都不敢说,留着这张巧嘴,不如去抄经悔过。”
他落笔干脆,字写得凌厉得像要划破纸:“瑾贵人柳扶音,言行不敬,恃宠而骄,着即禁足缀霞轩,抄写《心经》百遍,无旨不得外出。”
扶音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愕。
禁足?抄百遍《心经》?这惩罚看着严厉,却不像他平时发火那样带着毁天灭地的狠劲。
“陛下……”她想辩解,却见他把圣旨递给旁边侍立的付德胜,语气淡漠:“马上办。”
付德胜躬身领旨,偷偷瞄了眼扶音苍白的脸,又看看陛下攥成拳的手,心里明白了吗,陛下哪儿是在惩罚?分明是怕她再被那些人算计,拿禁足当屏障,把她护在缀霞轩里呢。
他不禁又看扶音一眼,见她眸中不解,不觉摇了摇头。
墨寒钰转身,眼神扫过扶音,那眼神复杂得让她看不懂。
“记着,这是惩罚,也是让你静心的机会,你也好好想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倚仗。”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警告,“下次要是再敢在朕面前耍花样,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