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音苍白的脸上,压根没管首座太后骤然沉下来的脸色:“瑾贵人何时学的这曲子?倒叫朕刮目相看。”
太后握着茶盏的手指节都发白了,冷笑着说:“陛下倒是上心,哀家设的家宴,倒成了瑾贵人的专场了。”
墨寒钰像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到扶音面前。
她刚想起身行礼,手腕就被他温热的大手攥住了。
那力道不容抗拒,直接把她从琴凳上拽了起来:“地上凉,站好。”
这一幕落进众人眼里,简直是明晃晃的偏袒。
柳归烟捏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却还强笑着说:“陛下,妹妹这琴艺真是深藏不露,倒是臣妾……”
“你且坐下。”墨寒钰头也没回,眼睛始终锁在扶音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上,“朕问的是瑾贵人。”
扶音被他看得心头发毛,那熟悉的龙涎香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脑子里的模糊画面又开始翻涌,少年的笑靥和眼前帝王的冷峻脸竟然重叠了一瞬。
她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垂着眼说:“不过是小时候在乡下偶然听来的,胡乱弹着玩罢了,让陛下和太后见笑了。”
“乡下偶然听来?”墨寒钰重复着这几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锋芒的笑,“《青鸾引》失传快一百年了,乐谱只在皇室秘藏,你一个乡下农女,倒是好福气。”
太后重重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冷声说:“陛下,家宴上何必揪着一支曲子不放?”
墨寒钰理都没理,上前一步,逼得扶音差点退到琴案边上。
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朵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扶音,看着朕,你当真不记得,这曲子是谁教你的?”
那声音好似带着蛊惑,让扶音眼前的闪过桃花纷飞的树影,少年喊她‘音音’的声音越发清晰。
她猛地捂住头,脸色瞬间白得像纸:“我不知道!陛下何必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