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这纵横交错的疤痕,扶音第一次感受到了墨寒钰所处的环境是多么的危险。

前几日的刺客,只是躲在暗处,还有其他的腌囋手段,她根本不知道。

突然,扶音的目光被墨寒钰锁骨处一道月牙形的疤痕吸引。

无意识的靠近,抚摸上去,在指尖触碰到的那一瞬间,扶音头疼欲裂。

脑海中闪现出无数的片段,乡野之间,那少年满身是血,伤口就在锁骨处!

“是……谁……”

“扶音?音音!”

是谁在呼唤她?

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是谁?墨寒钰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墨寒钰,可她不想看到他皱起来的眉头。

扶音发起了高热。

身体本就不好,加上淋了雨,这场病来势汹汹,墨寒钰将人紧紧的拥入怀中,却无法降低温度分毫。

看着怀中的人冷的直打哆嗦,墨寒钰知道,在这么下去,只怕人真的要没了!

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小了下去,墨寒钰咬咬牙,抱着人连夜进城,寻到了医馆。

“谁啊,大晚上的睡不睡觉了!”

“劳驾,我夫人病得很重……”

“少废话,说什么屁话呢,大晚上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开门……啊……”

医馆学徒的话还没说完,墨寒钰一脚踹开了门,刚才的问话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怀中的人浑身滚烫,眼瞅着就没了意识。

“你个大胆狂徒,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墨寒钰一个眼神过去,那小学徒顿时不敢说话,连滚带爬的去找了自己师父。

大夫年事已高,头发花白,却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这小毛头,是不是又口不择言了?跟你说了多少次,来求医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开门。”

“师父,我这不是担心您睡不好吗。”

那小学徒不敢直视墨寒钰,话里话外的都是指责他不懂事,扰了老人家的清梦。

墨寒钰也不废话,直接拿出令牌,大夫见多识广,“扑通”就跪下了:“老朽不知道尊驾来临,小徒弟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尊驾恕罪。”

墨寒钰对大夫的反应满意:“你倒是个聪明人。”

他这次出门,没有带多少的侍卫,所以隐瞒身份,才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大夫不敢有半分的耽搁,搭脉看诊,一气呵成:“病人身体虚弱,加上淋了雨,这才引起高热,老朽开个方子就好。”

可惜,扶音病重,牙关紧闭,连一滴药汤子都进不去。

墨寒钰无奈,只能将人抱在膝上,以唇镀药,苦涩的药汁流出,染湿了她的衣襟。

大夫哪里敢看,只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墨寒钰用舌头顶开她的牙关,将汤药全都灌了进去,看着染湿的衣襟,眼眸晦涩,用拇指擦过她的嘴角,带着些许的旖yuni。

“咽下去。”

低沉的嗓音响起,逼迫睡梦中的扶音都不得不听从于他。

那是帝王威压,不可违抗!

舟车劳顿,索性就和扶音在医馆住下,等到第二日的天亮。

扶音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医馆,不明所以,所到之处,学徒和大夫都毕恭毕敬。

“多谢大夫。”

“哪里哪里,能够为贵人看诊,是老朽的荣幸。”

贵人?

谁?她吗?

扶音本想解释,但是转念一想,又是何必?

“醒了?”

墨寒钰早就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换上了淡蓝色的绫罗长袍,倒是衬托的整个人明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