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顾槐松:【出来得匆忙,没带上照相机,可惜。】

【烟花开始了?】顾槐松问。

【刚刚开始,很漂亮很漂亮,音乐也好听。】许雁感慨道:【X市不愧是大城市,还有人这样烧钱放烟花。】

今日的烟花声势浩大,编排精巧紧凑,遑论要在X市这样大的都市放烟花,看得出主办方是花了大价钱的。

顾槐松站在医院靠窗的位置,往窗外看,隐约捕捉到一点亮闪闪的火光,他缓缓举起手机,也排了一张模模糊糊的烟花发给许雁:【可惜我这边只能看到这么一点。】

许雁说:【远远地看也很漂亮。】

烟花兀自在空中炸着,许雁勾着笑同顾槐松发消息,周遭吵吵嚷嚷,他心中却奇异地安静下来。

或许是被顾槐松的照片安抚了,也许是看到顾槐松发来的白色消息框,许雁抬头看着夜空,心想:古有同赏一轮月,今有共看同一片烟火,好像所有见不到面的烦躁都被抚平,心被无限拉近,好像顾槐松就近在咫尺。

顾槐松收起手机,转身踏入加护病房,他瞥着玻璃墙里插着气管的男人,自言自语道:“既然做了手术,那就活久一点,我还不想接你的烂摊子。”

适才亮了许久的手术灯终于熄了,出来一个女医生,对方摘了口罩后用疲惫地笑恭喜他:“手术很成功,只要等病人醒了就能正常生活了。”

不多时,父亲就被插着管推出来了。

记忆中说一不二的男人此时无知无觉地闭着眼,身上穿着医院统一的条纹病号服,一条轻软薄被覆盖全身,显得有些脆弱。

他身边几个人对医生千恩万谢,顾槐松神色淡淡,也轻声道了一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