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过去的事情,许雁的话匣子里的话便如泄洪般源源不止,丝毫没有顾槐松插嘴的机会:“还有前段时间的同学会,能办起来你功劳也不小吧,又是请那个又是联络这个的,真是辛苦您了啊。连旧同桌喝醉了,您都要亲自送回去,不光人,连我的破车都被您一同送回去了……知道老同学近况艰苦,还给我找了杂志社的活干,您真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啊!如果后续不来招惹我就更好了,说不准过年我还会给您去庙里烧根香,拜拜您这活菩萨。”
许雁这副模样,倒和他过去被班上同学委托了不想做的事情时,一边答应一边偷偷数落人的模样像极了。
“说完了?”是顾槐松略带些无奈的声音。
“没,你别吵,再让我想想。”许雁倒豆似的说完一箩筐话,大手一挥,示意顾槐松闭嘴别打扰他数落人。
口干舌燥和丢人都是小事。此时此刻,吵爽了才最重要,否则他半夜想起这场架都会睡不好。
顾槐松适时把刚刚许雁递给他的水又递回许雁手心:“先喝点水再说。”
许雁浑身套着混天绫干坤圈的气势都被他这水递没了,只得狠狠瞪他一下,抓起水杯一饮而尽。
水喝完,许雁也冷静下来了,他悄悄观察一眼顾槐松的表情,心虚道“算了算了,不说了,留点情面日后好相见……哦不,是永远不见,您老人家麻烦挪挪尊臀,我们各回各家。”
他说完,见顾槐松神色虽谈不上好看,但人还是八风不动地坐在他心爱的沙发上,顿时又火了,连忙拽上顾槐松的手:“你起开,你从我沙发上起开……大半夜的,别跑来我家白吃白喝还不走了。”
怒火果然会让人失去理智,此时的许雁,全然忘了顾槐松的精英培训里还包含了体术训练,这厮从小跟着各路名家学习体术,到如今已经不用带着保镖出门。顾槐松不想走的话,哪是他一个小摄影师能拽得动的。
他偷鸡不成蚀把米,顾槐松只轻巧一使力,许雁连人带脚上的拖鞋都被顾槐松压在身下,四肢被牢牢箍着,半分挣脱的空隙都没有。
顾槐松那张英俊至极的帅脸就悬在他面前,眼里狠色一闪而过:“别老把分手挂在嘴边,我是认真的。”
许雁被他唬住,手脚下意识蜷缩起来,却被顾槐松制得牢牢的,只能以极危险的距离直面顾槐松。
像酒吧那天晚上一样可怕的顾槐松。
他故作轻松:“不说就不说嘛……你也真是够口是心非的,撑着面子不肯说,那我替你说……替你说了你又不高兴,你说你图啥。”
话匣子甫一打开就很难立马合上,许雁忍不住又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叨叨顾槐松,浑不知已大难临头,那柄达摩克里斯之剑正不偏不倚悬在他头顶。
顾槐松越听他叨叨,面上表情越少,似乎又回到了他那副万事不为所动的冰山样,只是手脚依然没松开许雁。
许雁叨叨半天,终于意识到受制于人,顺口道:“干嘛?让你抱还抱上瘾了?这成何体统……赶紧把我放开。”
顾槐松倒是很听话,撑着许雁身侧的沙发起身,途中顺势放开了他的手,坐在他面前。
许雁心想这人还算上道,心下满意,脸上仍保持着他那副气呼呼吓人的表情:“这样才对。”
他表情装得吓人,身上乱糟糟的衣服和红扑扑的脸蛋却出卖了他。刚刚许雁话讲得急,现在整张脸都被上涌的气血给染得红扑扑,落在顾槐松眼里就是亟待蹂躏摧残的可怜样。
像只被剔干净毒素、失去唯一的武器的河豚。
“你的要求我照做了,现在能听我讲话了吗?”顾槐松面无表情看着他。
手痒痒。
“那你说。”许雁骄矜点头。
顾槐松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