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办？看来他放弃了。”Philip歎气道。

“他对我失去信心，有现在这个反应是很正常的。”Ethan无比自责。

“不是你的错，你别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揽。律师也是人，不是神，没说一定就能打赢官司。”Philip看著他的样子，十分不忍，安慰道。

“更何况，这还是完全没预料到的突发意外。我做私家侦探这麽多年，都没听过、遇过这种情况，真他妈巧到家了！哪怕你们的审讯时间错开一天，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状况。”语气裡满是不甘与无奈。

Ethan自嘲一笑，不置可否，沉默地看著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麽做？”Philip害怕他胡思乱想，儘量找话题引开他注意力。

“还能怎麽做？当然是帮他上诉，直到成功为止。”Ethan理所当然地淡淡道。

“但他自己都放弃了，又不肯见你。”

“他能够放弃，我不能放弃。作为他的代表律师，我一定要帮他争取最大的权益，不能眼睁睁地看著无辜的当事人被判谋杀罪成。”

Philip心裡由衷生出一股崇敬之心，“好，我会帮你，直到成功为止！”说完，扭头看他一眼，换上一副调侃语气补充道：“不收你钱，你赚到了！”

Ethan略带惊讶地看向他，“那怎麽行？这件事跟你没关係，你又没做错什麽。”

“怎麽，只许你做无私的英雄，就不能给我个做英雄的机会？”唇边挂著那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Ethan心裡一暖，握拳在他手臂上轻轻一击，“谢了！”

“可他都不肯见你，你要怎麽取得他的上诉授权同意？”

“那就天天来，直到他肯见我为止。”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

天色黑了下来。

“你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吃？”Philip问道。

晚饭？

“我相信你今天一定会成功，今晚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Levi的话在耳边响起。

心，蓦地痛到扭在了一起，透不过气来。

多讽刺，他的失败，完全拜他所赐！

“好。”他简短答道。

电话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Levi。

他按下拒听，想了想，索性关了机。

当天晚上，他没有回家，而是回到了父母家。父母虽然讶异，但也没问什麽。尤其是父亲，似乎还有点暗自窃喜。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

身边没了那个人，总感觉缺失了些什麽。但徐磊那绝望悲痛的双眸，一下把脑海裡涌起的一点情意和心软，吹得烟消云散。

一个无辜的人，因为他的一个决定，可能要面对终身监禁的判决。纵使Ethan能理解，站在他的立场，他这麽做是情有可原的。但理解不代表认同，他无法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过，他不知道怎麽继续面对他。

拉起被子把自己从头盖到脚，拒绝去想他。

门铃声却在这时响起。

倏地从床上坐起，看向床头柜上的Google助手，晚上11点。

他没有动作，静静听著睡房外，母亲和父亲下楼的脚步声。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到楼梯口，隐约听到Levi跟父母在楼下大门处的交谈声。

“不好意思，这麽晚打扰，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回来这裡了。”Levi焦急担忧的声音传来。

心，再次痛得扭在一起。

强忍住跑下楼的衝动，转身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没一会，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小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