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没?”
“饱了饱了。”莓果从椅子上跳下来,提起衣摆,优雅地朝封辞鞠了一躬,“多谢款待。”
“大礼就免了。”封辞瞟了眼桌上未拆封的可乐,随意问道:“可乐不喝喝看吗?”
他不信有哪个小孩儿能抵得住碳酸饮料的诱惑,就连已经满十八岁的他也动不动拿饮料当水喝。
莓果咧嘴,眼里闪着殷勤的光:“封哥,你的身体还快乐吗?有没有不快乐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问题。
封辞淡淡睨她,忽略后脑勺的大包,嘴硬道:“我快乐健康的很。”
“哦。”
莓果不再追问,高高兴兴爬回桌子上,双手圈住可乐,抿住吸管嘬一口。
小孩儿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封辞回过味儿来了,神情透着聪明人的犀利。
他明白了,小孩儿不喝可乐是怕有毒,这会儿看他跟没事儿人一样,才屁颠屁颠尝一口。
而他傻不拉几的以为莓果又在琢磨给他喂什么三无药水,封辞:“……”
殊不知黑色在莓果生活的世界代表邪恶,那是黑魔法师的象征,所以小女巫对黑色液体分外谨慎。
汽水奇妙的口感打开了莓果新世界的大门,原来乌漆嘛黑的水一点不苦,还甜滋滋的。
莓果贪心的连喝三大口,随后乐极生悲。
“嗝儿”
莓果捂住嘴,懵逼之中瞪大了眼睛。
带着气泡的嗝儿从胸腔窜到耳朵鼻子,最后直冲天灵盖,陌生的酸爽生生把她眼泪给逼了出来。
“有……有……”毒字卡在喉咙里没出来,又一个嗝儿接踵而来。
小女巫浑身绷直,吧唧倒向一边。
“卧槽。”封辞骂了句,幸好眼疾手快,双臂往下一兜接住了险些脸着地的莓果。
“你可真是个人才,喝着喝着还能睡着了,睡就算了,怎么还随地大小躺?”
怀里的小孩儿软软糯糯,手臂还没他巴掌大,封辞嘴上训的凶,手上却压根儿不敢用多大劲。
枕靠在少年臂弯里的莓果垮出一张苦瓜脸,揪住封辞衣袖,抽抽搭搭说:“我中毒了,我要去找奶奶团聚了。”
?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封辞:“你被迫害妄想症晚期吗?”
“毒死你一个小鼻嘎对别人有什么好处?怎么的,继承你的棍儿啊?”
莓果鼓腮:“咻咻不是棍儿,咻咻是魔法扫帚,它能上天的。”
管它是魔法扫帚还是棍儿,封辞懒得和她争论,他把人放下来扶好:
“困了就去房间睡,不要碰瓷我,我可什么都没干。”
莓果指着桌上的可乐忿忿控诉:“它会咬人,它不讲礼貌。”
叽里咕噜说啥呢。
封辞和小孩儿交道打的少,难以理解人类幼崽的语言系统,听得云里雾里的。
“说人话。”
“我说的就是人话啊。”莓果注意力跑偏,她歪着头,实诚中带点关心的问,“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因为你不是人?”
小破孩,骂的真脏。
封辞没好气的打发道:“行了睡你的觉去吧。”
他知道小孩儿觉多,尤其像莓果那么小的,这会儿估摸困迷糊了。
他领着莓果进客房:“四件套都是新换的,干净没味儿,放心睡。”
这套房子的装修风格是按照封辞喜好来的,完美映衬出他沉郁寡淡的性格。
墙面刷的惨白,不带任何装饰和点缀,中式木质家具黑黢黢,床单被套黑的浓稠,幸好房间采光好,有大束阳光从飘窗洒进来,不然说是恐怖片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