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点点头:“协议基本还是公平的。”却见张子期望着水晶吊灯的眼里微微流露一丝悲哀。

柏林沉默了。

李青笑着把协议放到张子期面前:“你也看看。”

张子期回过头来,笑容又是那样阳光:“我还信不过你们吗?”大笔一挥签下姓与名。

那天,三个人都微醺,互相搀扶着叫了出租回家,先送走李青,柏林头抵着车窗玻璃望着窗外,他沉默。

不再劝阻张子期,他忽然明白张子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完全清醒的。张子期闭目仰在座位里,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那微笑,象是冻僵在他脸上了,即使双眼茫然,内心无限悲哀,那微笑纹丝不动。

呵,我有个秘密,可是不能告诉你。

你有没有发现,天底下至悲哀的事,就是我有个秘密,可是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张子期到家,下了车,他忽然扶住车门吐个不停,柏林虽然已经摇摇晃晃,但也只得下了车,扶住他,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上楼,柏林替张子期开了门,张子期倚在走廊墙上,在暗影里看着柏林,只是微笑。

柏林回过头时,看见张子期那带点疲惫带点颓废的微笑目光,酒醉的他忽然控制不住自己,轻声问:“有话跟我说?”

张子期愣了愣,忽然捂住自己的嘴,柏林以为他又要吐,可是没有,张子期只是捂住嘴,倚在墙上,一动不能动。

柏林只得过去,把张子期扶起来。

把张子期扔到床上,柏林也是强驽之末了,勉强走到客厅沙发上,一见沙发上的大厚垫子,忽然间象铁见到磁铁,柏林砰的一声摔在沙发上睡着了。

清晨,头疼起来喝水的张子期看见晨光里的柏林。

他不敢置信地慢慢走过来,站在离柏林半米远的地方,看呆了。

柏林想是冷了,缩着身子,双手都抱着,一副可怜相。

张子期微笑,好象占了一个便宜,馋嘴孩子得了一块非法的蛋糕一样,他蹲下来,更近一点地看柏林,可是又怕柏林听到动静醒过来,他在原地没动。一双眼睛留恋地将柏林的嘴唇吻了又吻,心里不是不自责的,可是柏林在那里,他不知何时才会又在那里,张子期对于生命中的这点小小的喜悦无限眷恋,不肯放弃。

可知我爱你?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

十月转眼就要到了,张子期还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柏林提醒:“不是十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