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除了懊恼后悔和心焦担忧以外再无其他,他取下谢久安额上已经变温的手帕,交予香橼去浸凉,双目赤红哑声问卯月道:“他什么时候能好一些?”

卯月已经取出了金针,准备给谢久安针灸,毕竟他如果再这样烧下去,身体肯定是会有影响的,闻言只能回答:“谢公子他身体疲弱,不能用猛药。”

谢久安没有一点武功内力,可是山庄里所有人都习得一身武艺,就连厨房烧火的到了外头也能打打,他们这样健壮的人,平日里极少有发热生病,就算真有,卯月一副药灌下去就好了,哪有像谢久安这样孱弱的人?既不能灌猛药,也不能喂医丹,只能缓缓医治。

姜孤夜闻言闭了闭眼睛,心中的后悔和痛苦愈发深。

好在谢久安在后半夜就不烧了,身体渐渐变回温热,他身上满是虚汗,姜孤夜担心他醒来后难受亲自给他擦了一遍身体,又给谢久安喂了刚放温的药,不过直至天明,谢久安还是没有醒过来。

谢久安不醒,姜孤夜自然是在床前寸步不离。他一夜未睡,只是双目微红,下巴冒了些胡茬,脸上倒是没有一丝倦容,毕竟武功到了他这个境地的人,哪怕几天几夜不睡都不会有事。

卯月见谢久安床前有姜孤夜守着,自己就收拾了医箱离开。

巳时些的时候,谢久安醒了。

他一睁眼看到自己床前有着胡茬的姜孤夜,一时都没回过神来。倒是姜孤夜看见他睁了眼,立刻俯身探上他的额头,嗓音喑哑道:“安安,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久安对于自己昏睡前姜孤夜沉默不解释的行径还在偷偷记仇呢,闻言当然是不想理姜孤夜了。可是他望着男人比平日狼狈许多的面容,知道他肯定是在自己床前照顾了许久才会这样衣冠不整,不免又心软下来,但心里也还是有着委屈,再加上身体确实虚弱不适,他一张口竟是带了哭腔:“哪里都不舒服……”

约莫无人是例外的,只要在病中有个特别在乎的人关心自己,就会想要撒娇,希望那个人能抱抱自己。

而姜孤夜看到谢久安眼眶变红,瞳面泛上水光,立刻就伸手将少年轻轻抱入自己怀中,抚着他的脊背轻声道:“我再叫卯月来给你看看?”

谢久安抬手搂着姜孤夜的脖颈,他和姜孤夜好几日没有这样亲昵地抱在一起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生病,谢久安总觉得姜孤夜变得和以前一样了,他贪恋这样的温存,哪里会舍得让姜孤夜离开他半步?闻言当然是收紧了胳膊,紧紧箍着姜孤夜不给他离开,说:“我头疼……”

“我给你揉揉。”姜孤夜立即伸手揉上他的额角,如同他们最开始的那样,亲昵地在谢久安唇角吻了一下。

可是谢久安却被他的胡茬扎到了,“啊”的叫了声。

姜孤夜见状微微愣住,抬手摸上自己的下巴,摸到一手硬刺后不免也有些哑然,他应当去梳洗整理一下自己的,但姜孤夜此刻并不想离开,他想和谢久安好好道歉,解释一下这几日自己怪异的行径当然,他是不会把真相告诉谢久安的,只会寻一个谢久安能够接受的理由来说。

“安安,我”

然而谢久安这段时间被他弄得怕了,看见姜孤夜怔了怔后张口说话,便以为男人要说的又是他们不能成亲诸如此类他根本不想听的话,登时就别过头,打断姜孤夜的话闷闷不乐道:“我……我确实有些不舒服,还是叫卯月哥哥来看看吧。”

在姜孤夜心里,谢久安的话才是最重要的,他听见谢久安说不舒服立刻就起身去喊香薷,让她把刚离开不久的卯月重新喊回来。

于是卯月路走了大半,眼看着就要到自己的医庐了,却又被香薷叫了回去,在给谢小公子把脉的同时,还得承受姜孤夜冷冷落在他轻轻握着谢久安手腕的几根指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