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往楼尽欢说的方向去,不管前面有没有人阻拦,哪怕是天罗地网,他也要闯一闯。

……

萧期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然后发现……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连一个守门的都没,院门大开,仿佛在欢迎他光临。

他怔了怔,这个国师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还是守信的。

他从正门进去,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刚落脚就发现了不同。

借着外面的月光,他清晰地看见地上铺着地毯,厚厚的,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屋内泛着淡淡的清香,不呛人,还很舒服,一闻就知道是非常昂贵的熏香。

他心里忽然有了些说不出的感觉。

卧房很大,内外摆设一应俱全,比起一般官员家的小姐也不差,甚至更好。

大床上轻纱低垂,遮住了里面的风光,萧期站在床边,迟疑着掀开了一点床帐,就见萧宁半个小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睡得极为香甜。

她倒是不认床,看起来也没受什么苦。

萧期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去,他温柔地注视着这世上唯一一个血亲,心里泛起无限柔情。

若是国师能好好对她,他……

想起三皇子,萧期的神色又黯淡下去。

想起三皇子,萧期的神色又黯淡下去。

如非不得已,他不会背叛救命恩人的,欠国师的,来日再还。

想着,他深深地看了萧宁一眼,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便要走。

然而安静的卧房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哥哥……”

萧期身子一僵,瞬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宁?”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刚才那一声仿佛是他的错觉。

他转身看去,萧宁只是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刚才一句应该是梦话。萧期哭笑不得,半晌后叹息一声放下床帐,不再留恋,大步离去。

……

路过花园的时候,看到空无一人的亭子,他心里又泛起了波澜,余光扫到一角白色,他顿了顿,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拿起一看,是楼尽欢落在这儿的帕子,上面还沾了点葡萄汁,可能是不打算要了。

萧期迟疑片刻,攥紧了帕子,若无其事地翻上屋檐,在黑夜里灵巧地像一只猫。

落在国师府外的时候,他看了眼手里的帕子,耳朵都红了,他没别的意思,洗干净就还给她,就当是她照顾自己妹妹的一点报酬。

虽然这点报酬真的很微不足道,但他现在也没别的能做了。

萧期心情复杂地回到了自己的落脚地,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好,好不容易熬出了点睡意,结果半梦半醒间莫名其妙梦到了楼尽欢的手,直接被自己的反应吓醒了,靠着墙坐到天亮。

……

楼尽欢倒是一夜无梦,睡得非常好,一觉醒来好感度又涨了三个点,现在已经三十一了。

她心情颇好地检查了一下去揽云寺要带的东西。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八月二十三,天清气正,风和日丽,是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

国师府的门一大早就打开了,源源不断的人从里面出来,抬东西的抬东西,拿剑的拿剑,热闹极了。

雪衣卫的衣摆在风中飘扬,像落入红尘的云。

而原本的喧闹在楼尽欢出来的时候立刻消失无踪。

往日只喜欢坐轿辇,穿的像谪仙一样的国师大人今日一改风格,穿了身火红的骑装。

窄袖束腰,把她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长腿细腰,脊背笔直,往那儿一站,即使戴着面具也难掩风姿。

雪衣卫的人都惊了,呆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