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你要对小桃花,好一点。”

叶莲衣抬眼望她,语气无比认真:“他是我师尊,我自然会对他好。”

叶拂没再接话,不知何时又摸出一壶酒。

她就坐在破旧画舫的边缘,望着满湖枯败的荷叶,仰头一口口饮着,酒液顺着她的下颌线滑落。

叶莲衣瞧着无奈:“叶拂,你也太爱喝酒了,酒,就这么好喝吗?”

虽然,她上辈子也喝酒,可如今的体质,害得她被迫只能滴酒不沾。

叶拂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酒不好喝,却能再见故人。”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了态度,语气冷得像湖底的冰:“衣衣,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话音未落,叶拂猛地抽出腰间佩剑。

叶莲衣还未看清楚她剑的样式,银亮的剑光划破远方浓雾,劈出一道裂口,远处隐约传来水流翻动的声响。

“叶莲衣,走!”她冷漠道。

竹筏不知何时已轻轻撞在画舫边缘。

叶莲衣望着叶拂孤寂的背影,脚步顿了顿:“那你呢?不和我一起出去吗?”

“我?”叶拂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裹着化不开的苍凉,“我不过是一道亡魂,一缕残念罢了,哪有什么去处。”

叶莲衣咬了咬唇,纵身跳上了竹筏。

“替我给惊鸿带句话,”叶拂的声音穿过雾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桃花,生辰快乐……姐姐,永远爱你。”

叶莲衣心口忽然一紧,她干脆地拒绝:“我不替你带。”

画舫上的身影明显一僵。

“爱这种事,亲口说才有分量。”叶莲衣扬声喊道,声音在雾中荡开,“叶惊鸿想听的,是你当面告诉他。”

“我会去神陨秘境的,我也会救下他的!叶拂,记住了,咱们现在可是情敌!”

叶莲衣头也不回地,告别了叶拂的残念。

叶拂看着竹筏渐行渐远,直到少女完全消失在了大雾之中。

而她的身影,连同那壶未喝完的酒,渐渐被重新合拢的浓雾吞没。

叶莲衣被一声炮火声轰炸而醒的。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雕花木床,莲花香帐。自己竟躺在良善宗那间熟悉的房间里。

可四周空荡荡的,叶惊鸿的身影早已不见。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肖瑶走了进来,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愁云。

“肖瑶师姐!”叶莲衣心头一紧,慌忙问道,“是出什么事了?”

肖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沉重:“衣衣,妖界正式向天境宣战了。”

叶莲衣只觉头皮发麻,梦里叶拂那句“三界大战的第一发炮火”瞬间撞入脑海。

她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肖瑶快步上前按住。

“衣衣,你不能走。”

“妖界这次,不仅突袭魔域三座城池,还在极乐城布了大规模刺杀。”肖瑶语速极快地解释,“咱们主要的重臣都随尊上去庆生了,不在城中,留守的魔臣……不少都遭了殃。”

肖瑶的眼眶泛红了,有些是她共事许多年的同僚,如今不幸遇刺。

她按住叶莲衣的肩膀,语气恳切:“五行山离妖界甚远,更靠近仙门地界,暂时是安全的。尊上特意吩咐,让你先留在这里,等局势稳些,就派人来接你去更安全的地方。”

“这种时候,叶惊鸿让我独自留在这里?”叶莲衣急得眼眶发红,“我怎么能……”

“我懂你的心情。”肖瑶打断她,“可咱们这些武力值低的文臣,这时候冲去前线,不是帮忙,是添乱。留在后方稳住阵脚,给他们做好支援,才是眼下该做的。”

叶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