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条命都没了,眼眶吓红一片,他双臂抱在身前,是一个很明显没有安全感的自保姿态。

他开始后悔自己主动回来跟厉疆道这没必要的别了。

厉疆是会好好分手的人吗,蠢。

视线不可自控的转移到地板上,那袋粉末可怜兮兮地躺在布满碎玻璃的地板上,看起来是那么刺眼。

三年前,母亲因病离世,一个讨不到老婆的铁光棍就盯上了他。

第一次,他把他堵在楼梯里,雪凝举起楼道里的脏扫帚对着那个人打,混乱中他将那人推了下去,过程因为太害怕忘记了,只记得那个人头上流了很多血,连耳朵里都出了血。

安生了几天后,光棍不甘心吃闷亏,变本加厉的来找雪凝的麻烦。

在贫民窟长得漂亮不是一件好事,这句话雪凝深有体会。

那时候,被他当做英雄的是一只小狗,它只有雪凝小腿那么高,瘦瘦的,在那之前雪凝见过它,它经常围在垃圾桶跟前捡吃的,冷了就在楼道里团成团睡觉。

明明跟他一样瘦瘦小小吃不饱,在那个时刻却爆发出了极强的力量跳起来咬破了光棍的脸,替他驱赶了那个恶心的变态,但它小小的身躯也挨了一脚,奄奄一息。

那时候的雪凝身无分文,带着小狗去宠物医院,医院前台将他赶了出来,雪凝只好把它带回家养着,给它吃好的,住的暖暖的,可它依旧没撑过一周。

尸体在家里放的臭了,雪凝才用捡来的破瓶子换来了给它火化的钱。

许是因果报应,小狗火化的那天,那个光棍喝醉酒在街上乱跑,被大货车撞了个稀烂。

它已经为自己挨过一脚,凭什么又要挨厉疆这一脚。

雪凝强撑着站起来,踩着玻璃渣将粉末重新装回匣子里,连带着母亲的遗照一起装进背包。

“厉疆,我不欠你的。”

雪凝豁出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凭什么他要忍着厉疆。

“我救了你的性命,要不是我,你几个月前就被冻死在雪地里了,你凭什么跟我发脾气?”

“我们有确认过关系吗?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相处状态像恋人吗?”

“我不喜欢你,你也没有几分喜欢我,本就是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的炮友而已!”

接连几句后,雪凝已经走到厉疆身前,厉疆个子比他高,他仰着头,真挚的发问:“难道你当真了?”

“是,我当真了。”厉疆很轻地勾了下唇,盯着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哦。”雪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