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着头巾的海盗冲着赛安斯说：“船长，这片海域海妖横行，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赛安斯想都不想，头都不抬地直接回应：“干得好，彭戈！”

彭戈好像并没有发现赛安斯的敷衍，可他突然视线移到了赛安斯身后的陌生人上，浓重的眉毛深深地皱起，呆在原地，目光逐渐变得茫然。

更多的海盗也看到了他们，纷纷垂下手，呆滞地盯着，像是忽然失去了方向的小船，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往何方。

这样诡异的一幕，阿加利汗毛直竖，赛安斯适时地对他们说：“去我的休息室。别影响他们，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阿加利带着奥古斯都，游进了上层甲板的船长休息室。

船长休息室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两把椅子。它们都还保持着完好的状态，一丝腐朽的痕迹都没有。

阿加利啧啧称奇。算下来，这艘船也应该沉没至少有六七十年了。可船只却丝毫没有变化。

“如果说，这船上的人都变成了幽灵，那这艘船难道也变成了幽灵船？”阿加利好奇地四处观看，可奥古斯都却好久都没有回应。

阿加利回头，人鱼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炽热的、深邃的、甚至是黏腻的。

“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我很好。你……”奥古斯都眼睛闪了闪，说，“好神奇呀，你真的能够在水下呼吸呢！”

原来他想说这个。这小鱼的心思也不难猜，阿加利很快了然。他一向干脆利落，并不是扭捏的性子，对着奥古斯都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奥古斯都摆着尾巴上前。

阿加利猛地捞过奥古斯都，脚下踩水，借助浮力弥补身高上的劣势，然后吻上了奥古斯都的嘴唇。

阿加利感觉到奥古斯都先是一僵，然后很快就伸手揽上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托在自己脑后，让这个阿加利本来打算寥寥结束的吻加深下去。

阿加利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也仿佛听到了奥古斯都的心跳，混在在一起，融融一片。

阿加利曾经年少时，也发泄过自己的欲望。但他知道那些都与爱无关。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当你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时，心脏是满的。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吻和拥抱，都让人沉沦。

两人分开的时候，奥古斯都含着笑意凝视着阿加利。对着这样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阿加利忍不住伸手捧住，说：“刚刚觉得还有点呼吸不畅，现在好多了。”

奥古斯都忍不住笑起来，将头埋进了阿加利的脖颈里。阿加利听到了他闷闷的声音：“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阿加利乐了：“你不是一年前才傻乎乎地跳上我的甲板的？”

奥古斯都刚要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非常刻意的咳嗽声。

赛安斯依靠在门口，双眼望天，嘴巴撅着吹口哨，一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阿加利松开了奥古斯都。而奥古斯都十分不满地说：“你怎么都不敲门的！”

阿加利还是第一次看到小人鱼这么生气的样子，不由十分新奇。

赛安斯不敢相信人鱼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是我的休息室！”

奥古斯都本来就不是善于争辩的鱼，又不占理，说不出话来反驳他。阿加利转移话题，说：“我看那些海盗，似乎还保持着生前的意识和行动？”

赛安斯坐在床沿上，神情竟有些落寞：“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因为海难发生时大家都在休息。他们就一直重复着生前最后一天的事情，说着一样的话，日复一日。”

“那你？”

“我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