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伤的海盗为已经失去行动力的海盗包扎伤口,甲板上还有一些人直挺挺地躺着,没有人去看顾他们。因为这些人已经死去了。

每一次海战,都意味着死亡,所有海盗都早已经习以为常。

所以在战斗之后,他们都要痛饮朗姆酒,以此来庆祝他们又活了下去。

索尔眼眶红红,沉默着为伤员送药。在战斗时他没能力与大家并肩作战,战后总要做点什么。

有个海盗瞅着索尔蔫吧的样子,大声打趣说:“得了吧小子!老子只是断了只手,还没死呢!你的马尿流给谁的!”

周围的海盗都大声地哄笑起来。

索尔就着衣袖擦干了泪水,咬着嘴唇不说话。

很快颂尼就清点完了人数,冲着上层甲板的乌里斯高声汇报:“船长,死了十三个,重伤十七个,轻伤二十三个。”

乌里斯满脸阴沉地挥挥手:“收拾好,先举行葬礼吧。”

海盗死亡之后,尸体不能长久地留存在船上。因为海上气候多为炎热,尸体很快就会腐坏,如果不及时处理,反而会威胁到活着的人。

除了重伤的几人被送回船舱休息,所有的船员都聚集在船头。十三具被白色亚麻布包裹的人形静静地躺着地上,在不久之前他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但现在死神已经将他们的性命收割。

“列农.史密斯。瓦尔基里号的优秀船员,伟大的功绩有:与瓦尔基里号共同对抗政府军的炮火、曾独自击杀十三个敌人……”

“还有一晚上点了三个妓女。”有人小声补充。

“……”短暂的沉默后,乌里斯接着说,“愿大海能给你永远的宁静,去吧。”

悼词念完,两个船员合力抬起列农的尸体,将他从船头抛进海里。

“咚”的一声,尸身摔入大海,在浪花之下很快就被吞噬。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

海盗们生前在海上讨生活,死后也将归于大海,用身躯为海洋做点最后的贡献。

葬礼结束得很快,悲伤的氛围还没来得及酝酿就消散了。海盗们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就习以为常,也早就做好了下一次就轮到自己的心理准备。

只有索尔默默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搭着。从阿加利的角度看过去,少年人嶙峋的肩骨都还未完全脱离稚气。

乔戈里叹口气,拍了拍索尔的肩膀,转身走了。

一切都看似回归平静。

只有船只上还没有被完全清扫掉的血迹,彰显着这里曾发生过惨烈战斗。

“今天大家先好好休整吧。”乌里斯说完,回到了自己的船长休息室。

众海盗都沉默着各司其职。

阿加利正准备回船舱休息,一个人与他快速地擦肩而过,神色慌张地朝着船长休息室的方向跑去。

颂尼?

他怎么这么慌张?难道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阿加利不动声色地跟着颂尼的脚步,走到了船长休息室的门外。

此刻,休息室内只有颂尼和乌里斯两人,朦胧的对话声穿透墙壁,传到阿加利的耳朵里。

颂尼的声音还带着剧烈跑动后的喘息:“船长,出大事儿了!”

“又出什么大事儿了!”

“船上储备的药物已经空了。现在船员们正在等着领药,这可怎么办?”

阿加利眉头紧皱。没有药物储备,这可不是件小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

乌里斯的声音响起,带着怒气:“药物不是你和船医负责的吗?怎么会空了?”

“我……当时在拿骚我正好遇到个合心意的女人,没注意……就忘了补给。之前每次出发时,乔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