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大喊的海盗还没兴奋多久，一柄锋利的长枪如流星一般以一种势不可挡的速度，直接戳穿了海盗的胸膛，将他从船上射落。

海盗的脸上狂喜的笑意都没来得及收敛，维持着一种滑稽的姿势垂直掉进了海里。

海里的人鱼在尸体落入海中的一瞬间就一拥而上，眨眼之间就把那海盗的尸体撕扯得粉碎，只剩一滩难堪的血红，在海上慢悠悠地散开。

而射出那柄长枪的人鱼奥弥勒斯，得意地从海里探出身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加利。

海上讨生活的人，不管是海盗、政府军还是商船水手，都自诩是见惯了大风大浪，见多了残忍景象。可这么恐怖残忍的场景，他们还是心内惶惶。

越来越多的人鱼浮出海面，或许是船只太多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人鱼们用仇视的目光注视着人类。

在这里面，阿加利看到了奥古斯都的身影。

他没有想到，奥古斯都说的这种两难居然来得这么快。

奥古斯都被簇拥在人鱼中间，两人相隔很远，阿加利看不清他的神情。

该怎么办？

人鱼越来越多，人们终于感受到了危机。有人大喊：“不是说找到了人鱼的弱点吗？是什么快说出来啊！再不说我们都得被这群怪物活撕了！”

克力斯慢悠悠地站出来，说：“大家不要急！当然有！人鱼的弱点就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血腥玫瑰号上，克力斯开始享受这种聚精会神的注视，更加得意起来。只听到一字一顿地说：“人鱼的弱点就是瓦尔基里号！”

瓦尔基里号！

所有人悚然，瓦尔基里号上的船员们措手不及，只有图塔故作底气十足地怒斥：“你在胡说什么？！”

阿加利回过头，目光复杂。他不知道克力斯为什么要这么做，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甚至他不知道克力斯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和人鱼的关系的。

面对昔日好友质问般的目光，克力斯没有丝毫内疚，反而挺直了脊背，说：“大家不要怕，人鱼根本没有开化，只会用蛮力恐吓。我们手里有的是火枪，有的是大炮，难道还能怕它们？让瓦尔基里号冲锋在前，我们紧随其后，必然能顺利登陆！”

克力斯的话极具有鼓动性，大部分人都被说得跃跃欲试。

杰瑞跳上汤姆的肩膀，尖着嗓子骂：“你怎么不冲锋在前？你胆小得像老鼠，根本是想缩在后面让我们开路！”

他的话却激怒不了克力斯，克力斯微笑着说：“你们要是不愿意，那把你们的阿加利船长绑在船头，也是一样的效果。”

第86章 渐近的真相

人类与人鱼陷入了对峙。

船上的水手们对于那个遥远的“永生”的传说无限向往，也对海里象征着财富的人鱼虎视眈眈。

而人鱼们不甘示弱，呲着尖牙予以警告。人鱼躁动地想要发起攻击，可没有得到首领的首肯，没有人鱼擅自动手。

奥古斯都被族人们簇拥着，所有人鱼都等待着他的指令。

奥古斯都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下达守护亚特兰蒂斯的指令，这是他作为族长的职责所在。可是，如果阿加利出了什么意外……那他该怎么办呢？

海水冰冷，寒气简直要刺入骨髓里去。

人鱼们迟迟等不到族长的命名，纷纷疑惑地看向奥古斯都。

而奥弥勒斯则在族群之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奥古斯都。他的视线上移，扫过人类那一张张贪婪的脸，在其中某一张上停顿片刻，随后笑意更深。

他做这一切，和那个人合作，不就是为了等着看这一幕吗？哈，可真是比想象中有趣！父亲，你看，这个愚蠢的优柔寡断的哥哥根本不配做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