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宁轩被分到浦东的一家酒店隔离后，许晨当天晚上就去了那里。酒店门口拉着引导线，上面写着“隔离专用酒店，非相关人员请勿入内”。

“轩哥，你看楼下。”许晨发了条消息，然后站在马路对面的路灯下，用力挥手。

七楼的某个窗户猛地拉开，宁轩探出半个身子。即使隔着这么远，许晨也能看清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宁轩掏出手机，很快许晨的手机响了。

“晨晨，这么远跑来干什么？”宁轩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想让你早点看到我。”许晨仰着头，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我明天还来。”

“不许来了。”宁轩忙阻止他。

“不听不听！”许晨顶嘴，“反正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嘿嘿。”

接下来的几天，许晨每天下班后都会出现在那个路灯下。他们就这样隔着七层楼的距离，一个在路灯下，一个在窗前，远远地聊天。直到宁轩实在心疼他在下面傻站着的样子，才狠下心来赶他走。

“回去吧，蚊子太多了。”宁轩这么说着，却舍不得先挂电话。

“好叭，我走啦。”许晨在下面招手跟他拜拜，挂断电话前飞快说了一句，“爱你爱你爱你！”

那一刻，宁轩真恨不得砸碎防护栏跳下去。

不知多久后，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站在窗前，盯着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路灯下。水泥地上有许晨用粉笔画的小爱心，旁边写着“3”，是还剩三天的倒计时。

隔离结束那天，许晨凌晨四点就醒了。他翻出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在镜子前抓了半小时头发。燕旻和周偌开车来接他时，都被他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逗笑了。

“小晨这是要去求婚啊？”燕旻挑眉。

许晨撇嘴，扬着下巴跟燕旻炫耀，“我求婚轩哥也肯定会答应我的！”

周偌拉住他们两个的胳膊，“走吧。”

酒店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等待接人的家属。当宁轩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旋转门后时，许晨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没有手机屏幕的阻隔，没有几千公里乃至十几米的距离，真实的、活生生的宁轩就站在那里。

“轩哥！”

许晨几乎是扑过去的。宁轩张开双臂接住他，两人撞得踉跄了一下，却谁都不肯松手。许晨把脸埋在宁轩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真实的宁轩的味道，不是梦里。

宁轩捧起许晨的脸，手指轻轻擦过他湿润的眼角，含着泪笑着问他，“晨晨是不是胖了？”

“才没有……”许晨破涕为笑，却还在抽噎，“我好想你……”

宁轩收紧手臂，像是要把这两年的思念都揉进这个拥抱里。如果没有疫情，他们本可以每年见面，不必隔着屏幕诉说思念。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燕旻和周偌站在不远处，默契地给他们留出空间。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在说：

欢迎回家。

……

四人没有回杭州，而是就近回了燕旻在静安的别墅。

“小轩，长途飞行很累吧，快休息一会儿，哥哥去做菜，保证都是你爱吃的。”周偌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他早已买好了菜，熟练地走向厨房系上围裙大展身手。

宁轩点点头，坐在了沙发上，四处打量着别墅的陈设。许晨紧挨着他，像是有磁铁吸着两人一样。燕旻坐在对面，镜片后的眼睛也一刻不离宁轩的脸。

纵使宁轩也很想他们，却还是被这样两道直勾勾地目光看得有些无所适从，他站起身，“我去厨房帮忙。”

他刚转身，许晨和燕旻便像商量好了一样都站了起来，跟着宁轩往厨房走。三人前后脚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