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左右为难,顾威干脆将计就计,让管家请了相熟的郎中来。
自此几天便称病不出,谁也不见。
月华院,顾景华也不着急。
一早,外院收到一封请柬。
两日后,程家大小姐约顾景华到太平河游园。
请柬先入了寿喜堂。
太夫人有意限制顾景华出门,要扣下来。
杜嬷嬷说道:“太夫人三思,前两天程家嬷嬷听到侯爷动用夫人嫁妆的事。如若不让大小姐出门,那边怕是要怀疑。”
太夫人细想,立马让人去通知顾景华。
顾景华打扮一新,出门前去给太夫人辞行。
“孙女会早去早回。”
初冬天气,难得晴朗。
太夫人看着顾景华面若骄阳,花骨朵一般娇艳的笑脸。
“能与程家人交好是你的造化,姑娘家互诉衷肠也不能什么话都说知道吗?”
太夫人点到为止,顾景华道了是。
她从太夫人院里离开时,太夫人特意让徐嬷嬷跟随。
徐嬷嬷不教顾景华规矩后一直住在寿喜堂,难得能出去走走。
顾景华招呼徐嬷嬷和自己坐一辆马车。
“嬷嬷是宫中荣退的老人,自然要与他人待遇不同。”
她甚至将张嬷嬷支走坐后面那辆车。
徐嬷嬷找回面子,态度和蔼又恭敬。
“多谢大小姐看得起老奴。”
长平侯府距离太平河大约一个时辰路程。
顾景华有意无意问一些宫里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小宫女作息时间,平时都做什么,御膳房吃食之类。
总之话题只在边缘行走,不涉及辛秘。
徐嬷嬷没有什么避讳的,自然侃侃而谈。
路经一个富家大院,门口石狮耸立,三五个家丁守着朱红漆大门,看着好不气派。
顾景华撩帘朝外看。
“徐嬷嬷可知这是谁家?”
“老奴不常出门,自然不知。”
顾景华放下布帘,看向徐嬷嬷。
“中秋时节,这家儿子中了进士,入翰林院编纂,听说勤学上进很得上峰赏识,相信不久便会升职。”
徐嬷嬷感慨:“得子如此,父母也算没有白白培养一番。”
顾景华细看徐嬷嬷神情,却是真心艳羡。
“嬷嬷可知这家儿子乃是孤儿,从小被叔叔婶婶一家收养,被当苦力虐待差点死掉,后来从叔叔家逃出,被好心人收养,才得了好造化。”
徐嬷嬷道:“阿弥陀佛,好人有好报!”
顾景华又问:“收留这家儿子的老夫人跟嬷嬷还是旧识呢。”
徐嬷嬷猛地抬头,意识到什么,又掀帘朝外看去。
等马车驶出一段,徐嬷嬷才收回目光。
“没想到呀,桂平花有此福分。”
顾景华淡笑:“我倒认为人的福分是机遇也是自己努力得来。”
徐嬷嬷怔怔看向顾景华。
两人未再说话,直至抵达太平河东岸。
马车停下,张嬷嬷和香草等在外面。
顾景华微起身,一只手被徐嬷嬷拉住。
“大小姐,老奴有一事相求。”
顾景华假装听不懂。
“徐嬷嬷见外,但凡我能做到自然相帮,只是你也知道我虽是侯府嫡长女,却是身不由己。”
“姑娘难处,老奴知道,有些事老奴愿意相帮,只求姑娘出嫁之日放老奴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