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贺云亭要说的便是这点。
萧宁煜转了转骨扳指,只道,“孤会同奚尧说的。”
原先贺云亭并没有注意到萧宁煜换了扳指,这下倒是留意到了,见到是枚骨扳指还微微一愣,“殿下换扳指了?”
萧宁煜一改神情,唇角微扬,好不得意,“奚尧送孤的生辰礼。”
贺云亭:“……”
他就多余问。
第二卷
第63章六十三、射柳
每逢端午,皇帝都会携文武百官、各宫嫔妃以及王公贵族前往东晖苑观走马剪柳、射球走骇之戏,登紫云阁赏龙舟竞渡之趣,今年也不例外。
自高祖以来,剪柳、射球不再单单以娱人为目的,已然心照不宣地成了皇帝对众皇子骑射的考察方式,胜者有大赏,败者虽无惩罚,终究是面上无光,也失了圣心。
萧颛子嗣不多,大皇子、二皇子先后亡故,三皇子封王后离京已久,六皇子、七皇子早夭,八皇子尚且年幼,如今仅有萧宁煜与五皇子萧翊年纪适当,恰可一较高下。
前几年,萧颛都以萧翊年纪尚小为由,不曾提过此事,今年倒是煞有其事地提前命太监来传了话,让二人早做准备。
皇帝当然不只告知了萧宁煜与萧翊,端午这日前往东晖苑的众人皆知此事,甚至有人在私底下开设赌局,赌他二人谁会胜。
“云亭,你下注了吗?”问这话时,萧宁煜正整理着装束。
为便于骑射,他今日着了件短衣窄袖的鸦青色曳撒,腰间以革带为束,辅以马首白玉带钩相扣,足蹬银白祥云纹皂靴,身姿清冽,翩然如燕。
贺云亭微有些讶异萧宁煜竟然会关心此事,不过依旧如实回话,“下了。赌五皇子胜者远多于殿下,臣瞧着,能赚不少回来。”
“多少?”萧宁煜斜了他一眼,是真的有几分好奇。
贺云亭伸手比了个数,那个数令萧宁煜砸舌,自己都有些心动了,“现在还能下注吗?”
贺云亭摇头,“都是前一天下的,当天不能下了。”
萧宁煜顿觉后悔,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溜走,不得不承认贺云亭不愧是承了他父辈的经商头脑,任何事情都能让他窥得商机,实在令人叹服。
别说萧宁煜后悔没下注,对这类消息向来不灵通的奚尧知晓后,也顿生悔意,心道:这大好形势,若是萧宁煜胜了,赌他赢的人不得赚个盆满钵满?
不过除却后悔以外,奚尧更多的是诧异,不由得询问将此事告知他的郭自岭,“郭将军,为何大家都认为五皇子殿下更能取胜,而非太子殿下?”
“奚将军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原本出身不高,幼时不得陛下重视,别说是骑射,就是讲学都没让太子去听。”郭自岭原本嗓音洪亮,说起这皇家秘辛时不得不压低了嗓音小声讲与奚尧听,听来莫名有些喜感。
但奚尧没有笑,眉头微皱,面容严肃地听着郭自岭说下去。听他说萧宁煜被封为太子时不仅过了以往稚子开蒙的年纪,甚至过了太子出阁讲学的年纪,若非萧宁煜天资聪颖,勤勉用功,难有今日韬略。
要知道,文尚可靠后天努力,武却非一日之功,若没有常年累月的教习与训练,难以有成。
他二人中,五皇子萧翊六岁便由专人教习骑射,到如今已学有九年;而萧宁煜起先过了年纪也无人提起,册封为太子后又忙于念书,直到十四岁才在皇帝的授意下学了骑射。比之萧宁煜,萧翊学得早,也学得久,在众人看来自然胜算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