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倒是他实在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对,萧宁煜又算不得什么君子。
奚尧的腰臀到今日都还有些酸,这会儿骑马尤其明显,几乎是咬着牙在心底改口斥骂。
遥隔数里的萧宁煜被念得打了个喷嚏。
“太子可是染了风寒?”萧颛原本正说着话,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了,停顿少时,难得关心了萧宁煜一句。
萧宁煜不知皇帝今日叫自己来做什么,闲扯了一堆已是不耐,此刻听到了这句关怀更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样,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怪难受。
“儿臣无恙,多谢父皇关怀。不过儿臣今日原本是要去给母后请安,跟她一起用午膳的,眼见着也快到时辰了,不知父皇可还有别的事?”萧宁煜随口扯了个理由,想早点结束今日这场莫名其妙的父子相见。
见他有些急了,萧颛倒是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才道:“朕听说,你前些日子找人订了条女子的衣裙,可是有了心许之人?”
萧宁煜神情一滞,“父皇这是打哪听来的?”
“自然是传到朕耳朵里的,你身为太子,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也该有分寸,毕竟满朝文武的眼睛可都挂在你的身上。”明里暗里点了一番,萧颛才引出正题,“不过你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有心许之人不是什么坏事。说来给父皇听听,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让你这般喜欢?”
看来生辰宴那日风逸所言虽并没有让萧宁煜收下那几个美姬,可也让萧颛有了给萧宁煜议亲的念头。
依他看来,萧宁煜的太子妃得细细挑来,不可身世太高,也不可身世太低,高了会给萧宁煜增添助力,低了又会让人觉得他对太子过于提防。
见萧宁煜不言,萧颛又问了一句,“可是贺家那丫头?”
“不是。”萧宁煜这下倒是回答了,“父皇,您就别猜了,没有的事。”
萧颛佯怒:“那你找人定做的那条衣裙该如何解释?”
萧宁煜自然解释不出来,若那条裙子是普通的裙子倒好解释,可是那条裙子……
“算了,朕也不逼你说。等过了端午,朕便跟你的母后一起为你选位合适的女子来当你的太子妃,若是你真有了心上人,不要忘了叫人将她的画像届时一并送进宫里来。”萧颛就好像是个真的慈父一般,言辞谆谆地关心着萧宁煜的婚事。
萧宁煜被他念得一身恶寒,强忍着心中不悦推辞,“父皇,儿臣尚未及冠,不必这么急着立妃,此事等儿臣及冠以后再说也不迟。”
萧颛却不听他的,还让他去凤鸾宫时别忘了将此事告诉他母后,以至于萧宁煜离开时还阴沉着一张脸。
“还不快去查,都怎么办事的?一个二个的是不想活了么!”
贺云亭到东宫时,还没进去就听见萧宁煜勃然大怒的训斥声以及一阵摔砸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