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尧不知他何意,无欲多谈,“臣没有不高兴。”若是别人问起,奚尧可能还会说一句多谢关怀,但是对方是萧宁煜就算了。谁知道萧宁煜又安的什么心思?

“将军何必跟孤见外?”萧宁煜似是瞧不出奚尧的不待见一样,往他那边凑近了一些,调情似的低声道,“告诉孤,孤或许可以帮你排忧解难。”

“殿下。”奚尧终于愿意对上萧宁煜的视线,只是眸光又冷又利,似是裹挟寒风的细雪刮得人脸生疼生疼的,“臣与您并不熟。”

不熟,自然谈不上什么见外不见外的。

“哈。”萧宁煜终是被奚尧的态度惹得有些恼,呵出一口气正欲说些什么,却扫到了奚尧后颈上的一点暗痕。他的眸光深了深,唇角的笑都变得玩味起来,“是,不熟。”

“不过将军,”萧宁煜又凑近了一些,有意贴在奚尧的耳畔说,“下次说这话前不如先换一件高领的衣袍。”

“这般不小心,倒让满皇宫的人都能瞧见孤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迹了呢。”

萧宁煜退开了,很满意地瞧见奚尧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堪。他不再留恋地、大步流星地朝殿内走去,衣袍正好擦着奚尧过去,带起一阵不小的凉风。

春风料峭,奚尧当日回去就病了。

第一卷

第6章六、报恩

“听说你昨日私下宴请淮安王了?聊了些什么?”皇帝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茶,而后才将目光落在了下座的萧宁煜身上。

萧宁煜也端起茶盏却没喝,只是放在鼻翼间闻了闻,而后笑着赞叹道,“父皇这的茶比我那的可香多了。”

“前日新采的春茶,你若喜欢拿些回去喝便是。”皇帝对他笑了笑,捏着茶盏的手转了转,“你若是只喜欢茶,自然是想要多少有多少。但你要是还瞧上了别的东西…”

“父皇,”萧宁煜啜了一口茶,唇齿间茶香四溢,“儿臣自然是只喜欢上了您这的茶,再多就是喜欢您小厨房做的点心。”

边上的案桌上还摆着没来得及撤下去的糕点,是先前奚尧用过的那一份。糕点精致却基本上没怎么动过,当然,那精致程度自是比不上萧宁煜跟前的这份。

萧宁煜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那没被人动过的糕点上,轻轻一笑,“父皇您瞧,也不止儿臣一个人瞧上了您小厨房的点心呢。”

皇帝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看向自己那没个正形的太子,“他就跟你说了这个?”

“父皇,你还想他能跟我说什么呢?”萧宁煜仍是笑着,笑得半真半假、意味不明,“再说了儿臣又不是单请他一人,那座上七八个人呢,卫家的卫显、崔家的崔士贞、郑家的郑祺、陆家的陆秉文您倒是都问问,怎么就只问淮安王一人呢?”

“你倒有意思,四大世家让你请了个遍。”皇帝听了也笑了,状似无意地多问了一句,“贺家呢?没请?”

“哪能啊?”萧宁煜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了,伸手拿了一块糕点,拿的却是边上案桌奚尧先前剩下的,“儿臣请了,他自己不来,儿臣自然没办法把人绑去吧?”

“都说贺家的女儿倾慕于你,按理不该回绝你才是。”皇帝悠悠道。

贺家的嫡女贺云翘倾慕萧宁煜不是什么秘密,这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只因贺云翘曾自己放话非萧宁煜不嫁,只是这萧宁煜到底对贺云翘是个什么态度无人得知。

贺家是后期新秀,早年从商,富得流油。而自从朝廷新政让商人之子也可出仕后,贺家的人陆陆续续在朝廷有了个一官半职,而今贺家二子一任工部尚书,一任礼部侍郎,贺家此时辉煌不可同日而语,眼瞅着都能与世家一较高下。

萧宁煜听了这句话,一时没了胃口,手上的糕点又放下了,脸上似笑非笑让人读不懂,“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