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哪有不允的道理。”萧宁煜对他父皇心中到底如何所想可谓是了如指掌,这等事此前也不是没有过,早已是见怪不怪。

奚尧听了轻笑一声,“他倒是会找由头,怎的不干脆效仿前人写上一封陈情表?”

萧宁煜没少被奚尧这张嘴回怼,倒是少见他怼别人,这会儿听的是身心都舒坦,“将军所言极是。”

奚尧侧目,总觉得他这话不是什么好话,轻咳一声,继续问道,“那此案现下交由谁来办了?”

“大理寺少卿冯修仁和大理寺丞严臻。”萧宁煜答。

“这两人你可与谁熟识?”说这话时,奚尧神情未有任何异样。

萧宁煜确认奚尧对这二人的名字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心中生出些疑虑,试探地又道,“那冯修仁早年是崔相的学生,同孤没什么来往。倒是那严臻有过几回接触,是个聪慧之人。”

“是么?”奚尧短暂地回忆了一下,却想不起此人的面容,“我对这人倒是没什么印象。”

萧宁煜拇指上的玉扳指抵着食指骨节处微停,笑容不改,“兴许以后有机会见呢。”

二人都是聪明之人,许多话自无需明说。

奚尧颔首,这才发觉池水已经有些凉了,正想起来反应过来身侧蹲了只饿狼,动作生生顿住了。

萧宁煜挑了挑眉,“将军怎么了?”

奚尧冷冷地看向他,“你不出去吗?”

“你让孤去哪?这是孤的寝殿。”萧宁煜直起身来,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奚尧咬了咬牙,深刻领教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到底是退了一步,“你先到屏风后面站一会儿。”

萧宁煜瞧着奚尧面上的绯红,不知是被这一池的热水熏出来的,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念及着人面子薄,没再多拉扯,应了声出去候着了。

奚尧怕萧宁煜等不及又进来,动作迅速地披上衣袍,腰间细带随手系了个结便出去了。

一出去奚尧才发觉殿内不知何时布上了暖炉,刚从热汤出来也让人不觉得冷。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也还没品出滋味便被萧宁煜拉去了床塌上。

“你又要做什么?”奚尧真是怕了萧宁煜想一出是一出的,警惕地看着人。

萧宁煜这下是实实在在被冤枉了,脸色一垮,把手里揣着的瓷瓶往人手心里塞去,“擦药!你忘了你身上伤还没好?”

奚尧握着那瓷瓶才知是误会萧宁煜了,有些讪讪的,“已经快好了,其实也不用上药。”

“是吗?”萧宁煜挑了挑眉,说着便去扯奚尧腰间的带子,“那你给孤瞧瞧,看看是不是要好了。”

“不用你,手拿开!”奚尧自然不同意,可带子先前只是匆匆忙忙一系,这会儿被扯了一下全散了,胸前一大片的肌肤都因此袒露出来。

萧宁煜被那雪白的肌肤晃了下眼,攥着衣袍的手更是不愿松了,“更隐秘之处孤也替你上过药呢,这有什么看不得的。”

奚尧想起那回萧宁煜夜里潜进王府将他用被子捆住,强迫性地给他上药之事,顿时更恼了,“萧宁煜!”

当心把人真的惹生气了,萧宁煜不闹他了,松开手,“行吧,你自己来。”

可这说是一回事,做却是另一回事。奚尧根本没法神色自如地当着另一人的面褪去衣袍给自己臀上的伤口涂药,更别提此人还是萧宁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