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回想起来,那日与萧宁煜同行之人可不就是周澹之?
若是当前之局是萧宁煜亲手设下,那所图为何不言而喻。
思及此,奚尧怒急攻心,自唇齿间溢出一声骂来,“这个疯子!”
但事情并非会单单止步于此,翌日薛成瑞再度前来便是端的一副要让奚尧直接认罪的架势。
奚尧冷眼看向他,“大人说的话好生莫名,我倒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奚将军还真是冥顽不宁。”薛成瑞笑笑,对外招招手,外头瞬间涌入八九人,将本就不宽敞的室内挤了个满满当当。
奚尧的目光触及这些人手中的刑具,面色沉下来,“大人这是想屈打成招不成?”
“奚将军这话说的。”薛成瑞从袖中掏出来一张白纸,上面赫然是一封认罪书,“只要将军能够将这罪状给认了,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你。”
“青天白日的,你在做什么大梦?”奚尧嗤笑一声,上前便要撕碎那张认罪书。
身侧站着的几人见状便过来阻拦,奚尧反手便挥拳而出,出拳又快又狠、强劲入肉,不多时便撂倒了最近的三人。
“奚将军,你这是做什么?!”薛成瑞厉声呵斥,同身旁的刑吏使了个眼色,命其从奚尧后方过去。
一声沉闷的巨响,是用于杖刑的木板打在了奚尧的后背上。
剧痛之下,奚尧咬牙想要转身,却被几人找准机会禁锢住了手脚,强行摁于地上。
“薛成瑞,滥用私刑有违我朝律法,你是真不怕被治罪?!”奚尧虽已动弹不得,气势却未曾有弱,声色俱厉地斥责薛成瑞的恶行。
薛成瑞踱步于奚尧的跟前,面上端着有恃无恐的笑,“这就无需奚将军操心了,将军若是有功夫操心这个,不如操心操心自个儿待会能否扛得住吧。”
奚尧自知今日逃不了一劫,再不与此人多费口舌。
却又听薛成瑞话锋一转,“不过,奚将军,有件事我可得事先同你说清楚了。”
薛成瑞微微俯身,贴在奚尧近旁道,“今日之举我也实属无奈,不过是替人办事罢了。冤有头债有主,将军来日若要怪罪,可别找错了人。”
他话音方落,行刑的木板便落了下来,重击奚尧的臀部、背部,力度之大叫奚尧痛得好似失去知觉一般。
奚尧冷汗淋漓,疼得半身麻木,却依旧一声不吭,生生受完了二十杖。
长时间未闻奚尧出声,薛成瑞怕真惹出人命便让刑吏停了手。
“奚将军?”薛成瑞俯身去探奚尧的鼻息。
“啊”
薛成瑞痛呼出声,是被奚尧狠狠地咬住了手指。
“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把他拉开!”薛成瑞痛得额间冒汗,再不复先前从容,好不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呸。”奚尧将从薛成瑞手指上咬下来的、那块带着血沫的肉吐到了其脸上,“大人好走。”
“走走走!”薛成瑞脸上还带有难忍的痛意,艰难地从地上起来,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沾到的血,临走前狠狠地剜了奚尧一眼,“将军这般不知好歹,日后少不得有你的苦头吃。”
“多谢…大人提醒…”奚尧趴在地上,大脑因身上剧痛已有些昏沉,口齿却仍然清晰,“你大可一试,看看我奚尧会不会怕了尔等。”
等到人都走了,奚尧这才卸了力,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忽闻有人开门,奚尧自梦中惊醒。
室内昏暗,外头长廊的壁灯却已点上烛火。烛火摇曳间,将那站在门口之人映衬得更为昳丽,可奚尧却从心底知道对方是一条毒蛇,只觉其面容何其可憎。
“奚尧。”萧宁煜的声音有些冷,或许是来的途中沾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