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字不清,“这我倒不清楚…在益州城中酒楼吃饭时,听几个百姓说了几句,是因为益州还得缴纳储备粮…”

“咚”的一声,醉酒之人话说一半将头磕在了桌子上,彻底昏睡过去。

若卫显还醒着,便能看见萧宁煜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山雨欲来一般。

益州离边西近,历来就会给边西的军队提供军粮。而在军队休战时,也会为军队供应储备粮,以备不时之需。只不过这储备粮按理来说,收取数额为军粮供应的少半,而若逢大旱则是不收取的。

可听卫显方才话里的意思,这两年益州大旱,却还是照例上供了储备粮。

怪哉,得着人好好查一查。

“二位客官里面请,客官来得不巧,今日雅间已满,您看坐廊上可行?”外头传来小厮接客的声音。

萧宁煜原是随意听听,却忽地听闻一道熟悉的声音

“陆大哥,你觉得呢?”

萧宁煜拿茶杯的手一紧,不曾想过今日会在这遇上奚尧与陆秉行。

“那便坐廊上吧,倒也可赏赏外头的春景。”陆秉行笑着应了。

小厮领着二人在廊上的座位坐下,一边给二人分别沏上一盏茶,一边笑着应话,“客官所言极是,这处位置能一览这湖边垂柳、山间春桃,比雅间可多了一番趣味。”

说到山间春桃,北周有一民俗,每逢春日,便有人折下桃枝赠予心爱之人以表情意。而方才奚尧同陆秉行在街上走了一路,没少遇到姑娘朝陆秉行抛桃枝。

奚尧这会儿也不由得打趣陆秉行,“同陆大哥在城中这么一走,身上尽是桃花香气。”

陆秉行无奈一笑,“惟筠,你怎的只打趣我?那些姑娘可也没少给你抛桃枝,你倒好,竟将桃枝尽数抛了回去,寒了多少人的心?”

二人坐在廊上,谈话自然也断断续续地传入雅间里,被萧宁煜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这会儿听到说奚尧将收到的桃枝都抛了回去,一下竟能从脑中想到奚尧冷着脸、不解风情地抛回桃枝的场面,一时失笑。

“我对她们无意,若是收下才是不妥。”奚尧丝毫不觉得自己所为有何不对。

陆秉行见他这样,倒多了几分忧虑,“你如今也到了娶妻的年纪,怎的这情爱方面像是还不曾开窍一般?”

情爱这东西素来不在奚尧所考虑的范围之内,他生命之中有太多事要考虑,而情爱与之相比不过是鸿毛。

虽是这般想,奚尧却不能这般同陆秉行说,索性转开话头,“不说这个了,陆大哥今日不是说有事找我么?”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陆秉行抿了口茶,“日后你就留在京都了,而我不日便要前往边西,再见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想来你这方任新职,若不赠你些什么,我这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他顿了顿,朝着奚尧望来,眉眼间俱是看家中幼弟般的温和,“前日总算让我寻到了合适赠你的,正巧今日得空便约你出来,将这礼赠你。”

奚尧眨了眨眼,有所动容但有意推脱,“陆大哥,你我之间何必弄这些虚礼。即便是你什么都不赠我,日后我二人远隔万里,我心里仍是会时刻挂念着你。”

“你别急着推脱,待你见了我给你备的礼只怕是不想还了。”陆秉行早知奚尧会如此,故意卖了个关子,不急着告诉奚尧自己为他准备了什么礼。

这样果然将奚尧的心给吊了起来,好奇地问道,“陆大哥这是给我准备了何等大礼?”

陆秉行有心隐瞒,故作高深地笑笑,并不直说,“等你见了你便知。”

萧宁煜并未明白送礼也是一门学问,他送礼素来是想送便送,光明正大地、不心疼银两似的送,出手格外阔绰,属于是真金白银砸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