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萧宁煜的脖颈,像是下一瞬便能掏出把短刃结果了萧宁煜。

萧宁煜对此也毫无惧色,反而兴味更浓。

他这人从不认为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而得不到的,这底气并不来自于他尊贵的身份和滔天的权势,而来自于他比任何人都要豁得出去、狠得下去的心肠。

“是吗?孤很期待。”萧宁煜拿起一旁放着的腰带,亲手给奚尧系上了,“只是将军未免太死板。你已然是吃了亏,若是孤什么都不给你,那岂不更亏了?”

什么歪理邪说!奚尧蹙起了眉,瞪着萧宁煜,很明显又有了气。

萧宁煜顺毛一般抚上了奚尧的脸,“只是不想你吃亏太多罢了,将军何必把孤想得那么坏?”

此话说得跟哄小孩似的,若是不论他先前的恶劣行径,或许还真能将人哄到。

可奚尧撇开了脸,明显不领情,“你觉得我会信么?”

信与不信其实也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根本就不需要萧宁煜这种事后的所谓讨好,看起来是给予好处,其实每一次都是为了下回更好地得寸进尺。

萧宁煜恶劣贪婪、不知节制,奚尧只要稍一松懈、稍一退让就会被其狠狠扑倒,而后生吞活剥吃得连渣都不剩。

“将军也非圣贤,总该有所求。而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东西,孤都给得起。”萧宁煜不紧不慢地抛出了更多的诱饵,“只要你心甘情愿地住进东宫里,你想要什么,孤日后都能给你。”

他紧紧地盯着奚尧,希望能从其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

可奚尧又一次让他的希望落了空。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奚尧根本不为所动,“我也不需要你来给,比起寄希望与旁人,我更相信我自己。”

“这世上不是任何事都可以用于交易的,殿下请自重。”奚尧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袍,确认无不妥之处后毫不留恋地从萧宁煜身旁走过,推开殿门往外走去。

他走得笔直稳当,每一步都从容,像是不曾在不久之前与人有过一场不堪情事。

殿门一开寒风便灌了进来,将室内原本情事过后残余的一点温全然吹散了。

萧宁煜就在这寒风里轻轻地勾了下唇,露出了一个略微自嘲的笑。

第一卷

第15章十五、上任

花朝节过后没两日,便出了一件奇事钦天监夜观天象,说近日天象有异,不宜嫁娶。

大周素来信奉天运,皇帝听钦天监汇报了此事后,当即下旨昭告京都,京中一月内不得嫁娶。

此召一下,京中议论纷纷。前日里一直源源不断地往淮安王府递的帖子没有了,毕竟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触怒圣上、违抗圣旨。

奚尧平白落了个清净,心里却不大痛快,索性一直闭门不出。

再出门时,距离花朝节已过了五六日。

这日是奚尧新官上任的日子,春光大好。他着一身银白铠甲,以金冠束发,带了自己的随从策马前去京郊。

到了那,奚尧还未来得及见到理应在那候着等他来的副将,便先见到了不该出现在此的一人。

奚尧勒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却不从马上下去,而是就那么居高临下地俯视一侧的人,“殿下怎会在此?”

“将军这话问得奇怪,孤自然是有事才会来此。”萧宁煜唇角噙了一抹笑,“难不成将军觉得此地孤来不得?”

奚尧面色沉沉地瞧着萧宁煜,既没有答话的意思,也没有下马同萧宁煜交谈的意思,二人之间一时僵持不下。

骑马跟在奚尧身后的邹成见情况不对,从马上下来同萧宁煜见了个礼,“殿下别误会,我们将军绝没有那个意思。您是太子,别说是这京都,就是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