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搞些小偷小摸的,不会打得如此吃力。”奚尧冷静地分析着当下局势,“西楚清楚若是正面与我军交战必然不敌,这才会有现在这种无赖般的打法。他们如此既是想挫一挫我军将士的锐气,也是想借机分散我军的兵力。越是这般,我们越不能轻易分散兵力,东西两端只需守住便可,切勿中了西楚的圈套。”

“所言极是。”陆秉行深以为意地颔首,而后向奚尧道出了另一难题,“但眼下还有另一件事较为棘手。此前,西楚夜袭烧了我军的粮仓,现有的粮草至多还能再撑上半个月。”

因担忧边西军失了主帅会军心不稳,奚尧只带了极少的人马一路疾驰赶来边西,并没有安排粮车随行。

照理说,军中缺粮合该向就近的州调取储备粮,然而有世家中饱私囊在先,益州的粮仓如今仍是空的。何况益州久旱,便是命百姓节衣缩食地凑出来也很难够数,顶多只够撑上一小段时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两军交战本就令百姓苦不堪言、人心惶惶,再逼迫百姓交粮恐怕会滋生民怨,实为下策。

奚尧蹙眉沉思了一会儿,给出对策:“我即刻便修书一封向京求援,不过边西距京路途遥远,半个月的时间粮车怕是过不来。在此之前,我会先试着向并州借粮。”

说这话奚尧心中其实也没底。除了益州,离边西最近的便是并州,但并州不比益州富饶多少,究竟能否借到、能借到什么数目实在难说。

过了几日,并州知州回了信,信中措辞很是客气,送来的粮草数目却比奚尧预想得更少,仅仅只够三日的量。

与此同时,寄回京的求援书仿若石沉大海,始终未有回音。

奚尧不禁生疑,这封求援书是否真的送回了京?还是在半道就被有心之人截获?

万般无奈之下,奚尧只得采取迂回战术,连着几场仗都早早下令鸣金收兵,避免消耗太多兵力。

但这也只是缓兵之计,缺粮的问题还是得尽快想别的法子解决。正当奚尧缺粮之事一筹莫展时,忽然有位意料之外的来客造访。

“将军,外面来了支商队,说是来给咱们送粮的。”邹成急匆匆地从营帐外跑进来唤奚尧。

“商队?”奚尧面露疑惑,“可有说是何人派他们来的?”

邹成摇了摇头,“他们领头的说是将军的故交,但没说姓甚名谁。我离得远没大看清,只知道是位俊俏的小公子。”

奚尧一时想不到来人会是谁,只好起身往外走,“那便随我出去看看吧。”

甫一出去,奚尧便见到外面站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皆是行商打扮,身后还跟了载满粮草的粮车,倒真是来送粮的。

领头那人生得皮肤白净,着一身杏仁黄的衣裳,也难怪邹成会说是位俊俏的小公子。

奚尧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着那人,见对方腰间挂着个做工精巧的小算盘,似乎曾在哪处见过。等人转过脸来,那眉眼也莫名透着几分熟悉。

奚尧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小公子,分明就是贺云翘!

“奚将军!”贺云翘瞧见奚尧,一脸欢欣地冲他挥了挥手。

奚尧连忙迎上前去,“你怎的会来边西?贺大人也放心你来?还穿成这样。”

贺云翘一身男子装束,言行举止也全然是男子做派,混在人堆中只觉比其余人白净了些,半点看不出异样。

贺云翘笑盈盈地应道:“自然是来给将军雪中送炭的。为何穿成这样嘛,将军有所不知,如此在外能省去诸多麻烦。至于我哥……”

话音一停,贺云翘倾身朝奚尧凑近了些,一手掩在唇边小声透露:“我是偷溜出来的,没让他知道。”

话语间的任性令奚尧有些忍俊不禁,却不好责怪什么,微有无奈地看着贺云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