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人也挡在周澹之身前不避不让。

周澹之的脾气古怪是出了名的,这不,奚尧此言一出,方才周澹之还晴着的脸瞬间阴了下来。

他一只手搭上奚尧的左肩,暗暗用力,“世侄,你既是有求于我,那么于情于理,你总该对我这位长辈恭敬些才是。”

周家与奚家只不过是稍微沾点姻亲,到奚昶这一辈就基本淡了,两家不来往多年,逢年过节都鲜少走动。

周澹之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仅比奚尧大上六岁,也不知哪根筋搭错,自打奚尧回京以来,每次见他都是亲亲热热的一句“世侄”,非要拿长辈的派头。

纵是再不情愿,奚尧还是应了一句:“世叔说的是。”

不料,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便令方才还阴沉着一张脸的人喜笑颜开,说辞也改了:“世侄难得来找我一回,我若就这么走了,也实在说不过去。”

说罢,他便热情地邀着奚尧往营帐里去议事,与方才重重捏着奚尧肩膀的那位简直判若两人。

奚尧暗暗活动了下肩膀,莫名想起之前萧宁煜曾与他提起过周澹之一回,说是周澹之这人看着不好相与,实则只要是顺着他的意思来便可,不过难就难在,大多数的人都摸不准周澹之究竟何意。

奚尧坐下后,周澹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仅用手势示意奚尧要喝茶就自己倒。

奚尧没给自己倒茶,看向桌上那只明显有人用过的茶杯,“看来周将军确实事务繁忙。”

周澹之吹了吹杯中茶水,轻笑,“世侄这话说的,方才也就崔将军来坐了坐,算不上什么事务繁忙。”

奚尧目光灼灼,“崔将军就只是坐了坐?”

周澹之不动声色,“还喝了杯茶,世侄不是瞧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