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她又跟我说:“可是啊,你这么年轻,才是高中生,哪里都可以走走看,不用拘束在这个小地方。”

我已经答应季温,绝不会向他妈妈提起我们之间的事。

季匀擅作主张地过来帮我布置饭桌,还跟我爸聊了起来,说最近他在帮我补习,给我总结了精华笔记,一模肯定能让我取得个成绩。他还热情地说,这段时间我家要是有需要,他随时能赶来帮忙。

他在人前真是光彩,完全是家长们最憧憬的“别人家小孩”,脸漂亮,笑容幅度刚好,又落落大方又有礼貌。

我没法跟我爸说,其实我最怕季匀给我定制的“补习课”。

他给我多少帮助,我就得还他多少回报。

假如感情标有价格,季匀给我的那份一定相当昂贵,仿佛一旦接受就会像借高利贷一样陷入可怕的无底洞。

他是利益至上者,如果投资达不到预期,他就会想尽其他办法来填补这个漏洞。

“余召,我不可能不喜欢你。”季匀一边抢过我手里的碗筷洗,一边跟我说,“我不想你这样天天躲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没有躲你。”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天色,跟他说,“我只是想试着自己做决定,不再做谁的附庸。”

季匀说:“我没把你当成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