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蓑衣和草帽的明忘没有一丝犹豫,两只细瘦的胳膊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拽着蓑衣的领口,把男人和自己包裹在冰凉的蓑衣里。草帽的宽大帽檐搭在何承的头顶上,把男人遮了个七七八八。
两人紧密得像是已经合二为一,路上就算有人撞见,怕也只会觉得何承是一个人在雨天行走。
下山的路不太远,但何承有私心,特意走得慢些,享受着小哥儿温暖的脸颊贴在他颈侧的软乎。
与此同时,在何承背上的明忘也希冀着这一段路能长一些,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种被男人背着的感觉,可靠、温暖。
但路再长,也会有尽头。
转小的朦胧细雨再次朝着瓢泼大雨发展去,两人也到了丁永元家附近。
明忘把蓑衣和草帽转移到何承身上,转而顺着何承的后背滑下,从蓑衣的底部钻出去。
明忘站在雨中,朝何承摆手:“你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何承心里生出一股冲动,想要把在站在雨中的小哥儿再次揽入怀中。可现实却不允许他这般做,他只能在小哥儿的催促下转身离开。
等看不到何承的身影了,淋得浑身湿漉漉的明忘也往丁家走去,走了两步,明忘觉得下身疼得慌。何承那物大,还没什么经验,哪怕两人做的时候何承再小心,也还是把明忘里面弄得有些伤了,连带着明忘的走路姿势,也变得有些奇怪。
明忘知道,他不能这样回去,不然丁永元肯定会起疑心的。
心一横,明忘故意崴了一下脚,整个人摔在泥浆中,确定浑身上下狼狈不堪,明忘这才忍着脚痛一步一步往丁家挪去。
哪怕明忘这般惨了,回到丁家,丁永元的娘还是出言难听,丝毫不关心明忘的身体。丁永元稍微好些,却也只是嘴上问了一句,便睡去了。独留湿漉漉的明忘一个人蹲在灶孔前烧热水。
都这样了,丁母还骂骂咧咧:“你把水和柴用光了,明天你自己出去弄去……”
明忘没回话,感受着火光铺面的热气,眼里全是和何承在木屋里的点滴。何承的林间木屋里,有比灶孔里更加明亮温暖的火堆。
明忘磨蹭着洗完澡,回到卧室,丁永元已经裹着被子睡去,明忘忍着脚痛爬上床,小心翼翼睡在一角。许是傍晚那会儿睡久了,明忘这会儿有些睡不着,睁着眼睛,脑海里全是何承。
深夜总是会想很多,明忘不禁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把何承拉进浑水里,这样对何承,对何承未来的夫郎都不公平。
一夜无梦,天光大亮,明忘似是被日光照得清醒,越发觉得自己昨天那样是胆大妄为,更是害了何承。他竟然为了自己一时的报复心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情。
他一个已经嫁人的小哥儿,有什么资格歪缠着何承和他一起堕落。他不应该再拉着何承和他一起做那档子事。老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万一哪天他和何承的事被人撞见,那他怎么对得起何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