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班不上学的,叫我干嘛?”怀安睁开惺忪睡眼,忽然?哇的一声惊叫,拥着被子直打?哆嗦:“你们怎么在?这儿?!”
可?真不怪他一惊一乍,他的哥哥们姐夫们在?他的头顶站成了一圈儿,正在?围观他起床。
怀远问:“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忘啦?”
“怎么可?能!”怀安烦躁的拿被子蒙上头。
他又不需要?梳头绞面修眉化妆,而?且时?下的婚礼之所以写作“昏礼”,就是因为在?黄昏时?进行的,因此他下午再去迎亲即可?,上午无非听父母训导几句,再祭告一下祖先,他要?娶媳妇啦!
根本不用起这么早的。
“快起来,再不起赶不上吉时?的。”怀铭戳着被子催他。
怀安露出脑袋:“吉时?在?下晌呢,现在?才四更?天啊哥哥们!”
“哎?哎?不要?掀我被子!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啦!!!”
怀安直接被兄长们掀开被子薅下了床,叫进一众丫鬟仆妇,帮他洗漱梳头更?换吉服。
怀安从搬出主院以来,像洗漱更?衣这种?事都是自己做,从不喜欢有人贴身伺候,眼下衣衫不整的,一下子涌进一群女人,他吓得直接窜回了被窝里?。
“出去出去!我先穿好衣服再进来!”怀安道。
众人只好先去外面等他。
怀安被折腾的毛都炸了,顶着一头炸毛,哈欠连天的穿好了簇新的中衣,心里?纳闷极了,大哥怀远哥和表哥的亲迎礼、两个姐姐出嫁,他是全程参与的,没人起这么早哇。
四更?天是什?么概念?后世的凌晨两点左右……
“真是见了鬼了。”他抱怨一句,又恍悟大喜的日子不该说不吉利的话,赶紧敲了敲桌子,呸呸呸。
待到换好吉服,去上房见祖母母亲,姐姐嫂嫂们都在?,围着他七嘴八舌说笑不停。
许听澜本来想再叮嘱他几句,成亲之后该如?何如?何,愣是没插上话。
怀安环视一圈,唯独不见妹妹:“芃儿呢?”
“去谢家陪新娘子啦。”怀莹道。
“不是……她哥结婚她陪去新娘子?”
有没有搞清自己的定位啊!
“时?辰到了,该去祠堂了。”陆宥宁催促着。
怀铭怀远夫妇,便拉着怀安,跟着许听澜往祠堂去。
此时?天光还是一片漆黑,怀安总觉得哪里?不对,时?间为什?么这么赶?
家祠不同于老家的宗祠,占用了后罩房的三间,只供奉了四世的祖先,香案上摆放灯烛香炉等祭器,沈聿一身公服,肃立在?先祖牌位前。
怀安还留心看了一眼,他祖父确实不叫沈拆。
沈聿领着主妇子侄们盥手焚香,一套冗繁的礼仪下来,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敬告祖先后起身,沈聿便沉声训导道:“厘尔内治。往求尔匹。”
怀安须答:“唯恐不堪,敢不奉命。”
随后两位哥哥便一左一右裹挟着他来到前院,迎亲的物什?和人员都已到齐,前厅里?摆了七八张食桌,一众亲友正在?用早饭呢。
来的人可?真不少?,除了自家的哥哥姐夫们,还有他在?国子监中的同窗好友,雀儿山书院的先生们,贺老板、孟老板为首的生意伙伴,书坊的郝师傅师徒,孙大武父女三人,姚翠翠两口子等等……
自古士农工商泾渭分明,能把这些人聚于一堂还真是举世罕见。
更?夸张的是,太子一身便衣混在?其?中,拉着有些僵硬的顾同聊武备学堂的事顾同一时?还没办法把当朝太子当成刘斗金好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怀安同他们打?了个